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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孽债
寒冷的雪地荒原中，很少有着人家的居住。那几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是几户在这片雪地中经营的店家生火产生的，也是很好去找寻。
一个少年踏着缓缓地步伐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店家，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时辰，做了一番打算，便掀开了用厚厚地兽皮遮掩的店门。
只不过在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少年看似随意的摸了一下俊秀的面容，擦去脸上的风尘，同时，他的耳朵变得尖尖地，是精灵的耳朵。这少年原本是一名人类，而且他叫做陈羽。
前几日的那一夜过后，陈羽发现自己的身体和面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熟悉的，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若隐若现，但是这些记忆是残缺的，他不知道这些变化代表了什么，但是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还有着一个意识的存在，这是他以前所不知道的。
博伊斯说，陈羽还要继续走下去，走去堕落之地，所以，他踏上了路途。
“老板，来两斤牛肉还有一壶烈酒。”陈羽坐到一个有些破旧的小桌前，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原本有些睡意的老板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老板娘吩咐了几句。
“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老板像是熟人一般，坐到陈羽的对面，到了一杯羊奶推到陈羽面前，“喝一些暖暖身子。”
“谢谢，我就吃个饭。”陈羽点了点头，他看向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客人，要不是炉火燃烧木材的声音，这客栈还是挺安静的。
“最近的生意不是很景气啊，主要是这域主的军队到处抓人，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怎么敢出家门了。”
“哦？”陈羽看着老板苦着个脸，不由问道，“这域主的军队抓人类，你们怎么了？”
“客官你不知道啊？”老板有些吃惊的看着陈羽。
“我住的地方可是比你们偏远，而且是在雪山中，差不多算是与世隔绝。”陈羽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老板点了点头，对陈羽的态度却是更加热情了许多，“客官，你才出来有所不知，这新任的北域域主有着一个规定，那就是所有的民众要绝对的拥护军队的利益，军队有权利在当地征收军需，所以……这军队对我们这些偏远地区的居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啊，他们到达这里，每次都是是烧杀抢掠。”老板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管管吗？”陈羽皱起了眉头，原本他只是认为人类在这里受到欺压，没想到这里普通的居民也是生活的不好。不过想想也能够想得通，因为在武灵陆上何尝不是这样的景象。
“我们这些人怎么敢说半句怨言啊，那是找死，而且也不会有什么达官贵人会没事帮我们。”老板淡然道，“小兄弟，我劝你要是遇到了军队，还是赶忙绕路吧。”
“谢谢提醒。”陈羽笑道，眼前的老板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老板，好酒好肉的给我们快点上来，不然砸了你的破店。”一阵吆喝声，陈羽之感觉身后一阵凉意，几十个身穿战服的士兵大大咧咧的走路进来，一时间，这个破败的酒店有些拥挤不堪。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唉，看来今天我这小店不保啊。”老板小声嘀咕了一句，便笑脸迎上了那些无理的士兵，忙前忙后了起来。
“臭小子，没长眼啊，大爷我没有位置你没看见啊。”陈羽刚刚接过老板递来的牛肉和烈酒，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在吃饭，而且这里是我先来的。”陈羽抬起头，淡然的看了一眼面前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你小子找死是吧。”一把大刀直接插在了陈羽的桌子上，原本已经破旧的桌子好像随时碎裂。
“各位大爷息怒，我小弟刚出来见世面，还不懂事，我这就带他走。”老板点头哈腰道。
“你小弟？什么东西。”一个士兵啐了一口痰，正好落入陈羽碗中的牛肉上，“没见过世面就不要出来找死，滚回家里喝奶去吧。”
“要不今天这顿我请了，大爷们消消气。”老板有些冷汗。
“什么你请？你还敢要我们钱？活腻了是吧。”老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顿时惹得眼前士兵们不高兴了。
“呦，这老板娘长得不错啊。”就在这时一个士兵高兴的声音传来，“要不老板，把你老婆给我们得了吧。”
“哈哈……”一群士兵淫荡的声音响起，老板娘不由脸色有些惨白。
“小妞，不要怕啊，大爷我会好好疼疼你的。”一个士兵慢慢地逼向老板娘，手掌不由搓了搓。
“各位大爷，不可以啊。”老板有些哭腔，他想向前阻拦，却是被面前的士兵一巴掌掀开。
“不可以啊。”老板有些无力的摊在地上，被一只大脚踩着，士兵们都在准备看着一场好戏。
啪。
一个声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老板的身体被一道力量提起，定睛一看，原来是陈羽，此刻的他手中拿着那盘被吐痰的牛肉。
“吃下去。”陈羽对着揉腿的士兵淡淡道，老板听了陈羽的话，顿时冷汗直冒，看陈羽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哈哈，小子，你说什么？”士兵们听了陈羽的话哄堂大笑，吐痰的士兵更是一把大刀架到了陈羽的脖子上，“你在说一遍试试。”
轰。
突如其来的轰响声使得所有人一愣，待他们回过神来，陈羽正慢慢地直起身子，此刻的地下，放牛肉的盘子静静地躺在士兵的脸上，而士兵的头颅却是深陷入地下，脑浆都崩裂了出来。
“嘶……”所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兄弟们，宰了这个臭小子。”一个士兵破口大骂道，整个屋子中的士兵都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奔杀向陈羽……
大雪在这片平原中飘飞，陈羽慢慢地走出客栈，呼了一口热气，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客官，你要走了吧。”老板和老板娘跟着陈羽出来，他们手中拿了一个包裹，递给陈羽，“这是一些干粮，你带着路上吃吧。”
“谢了。”陈羽接下包袱，歉意的一笑，“不过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事。”老板摇了摇手，“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真不知道我家媳妇会怎么样。”老板看来一眼身边的老板娘，有些庆幸的笑了笑。
“要不你们离开这里吧，不然会有麻烦。”陈羽提议道。
“没事，这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有多少人会来，这些士兵死在这里，也不会有多大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老板示意陈羽放心。
“那我就告辞了。”陈羽拱了拱手，但是他刚走了几步，却是看见不远处有着一个人影，不由走向前去。
“是她……”陈羽看着倒在雪地中的人，不由有些吃惊，这人竟然是陈晓芸，不由有些头疼，想起那晚差点做出的事情，陈羽不由心虚了起来。
“好饿啊。”就在陈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阵呢喃声想起，陈晓芸的身子不由动了动，抱住了陈羽的腿，张口就咬。
“嘶……”陈羽没有喊出声来，慢慢地抱起陈晓芸，注入灵力，位后者暖暖身子。
“这里是哪里啊，我死了吗？”陈晓芸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那是一片的血色，“怎么到处全是红色啊。”
“估计是雪盲了。”陈羽将陈晓芸的头转了过来，本想仔细检查一下，却是没想到……
“啊，你是谁？鬼啊。”陈晓芸看见面前的一张面容，不由吓得后退了几分，当她看了看自己有些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气愤起来。
“啪。”响亮的一巴掌，陈羽的脸上出现了鲜红的手掌印。
“色鬼！”
“额。”陈羽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第几次被陈晓芸打脸了？他不由摇了摇头，“你没有死，还活着。”
“那你是谁？哼，你肯定是想占我便宜，你们精灵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陈晓芸本想转身离开，却是发现自己有些腿软，响起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自从普罗城一夜被毁，所有人消失不见，陈晓芸便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你不认识我？”陈羽笑了笑，却是，自己的面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之前的伪装也没有卸下。
“这是简单的障眼法罢了，我是人类。”陈羽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变回原来的样子，陈晓芸略微放松了警惕，但是陈羽的下一句话却是使得她火冒三丈，“我是陈羽……”
“你是陈……羽？”陈晓芸略微愣了一会，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俊美的少年是陈羽，但是陈羽的轮廓却是诡异的与眼前的少年重合了！下一刻，陈晓芸突然面目通红，她有些确信眼前的人就是陈羽，气愤的一巴掌扇出，“畜生。”
“好吧，对不起。”陈羽没有躲开陈晓芸的耳光，他脸上的巴掌印倒是对称了，“但是我并没有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陈晓芸恶狠狠道，虽然她知道陈羽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是她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陈羽看光了，眼前的男人已经玷污了她！一把匕首掏出，陈晓芸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插向了陈羽的胸前。
“咔。”意料中的流血并没有出现，陈晓芸的匕首却是断裂了。
“你想杀了我？”陈羽苦笑了一声。
“你不该死吗？”
“或许我在你眼里却是该死，但是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把我自己交给你。”
“怕死的畜生。”陈晓芸瘫坐在地上，有些晕厥的感觉，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突然间发现我好像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陈羽淡然的笑了笑，这一笑使得陈晓芸有些失神，但是她很快的摇了摇头，真的是想歪了，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等我办完了事情，我会在你的面前自裁的。”陈羽丢下了一句话，缓缓地站起身子，留下一些钱财和店老板给他的包袱，“这里有些干粮和盘缠，你找个地方定居下来，我会回来找你的。”
“哼。”陈晓芸撇过去头，不说话，她的身边，是一窜即将消失的脚印，一道缓缓消失的背影。
“他……”陈晓芸心中怒有泛出一点苦闷的情绪，本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是这样联系到了一起，“他就是个混蛋。”
“我不死的话，还轮不到你。”一个话语在陈晓芸的耳边响起，她抬起头，一切好像回到了那一夜，普罗城的地下，她的面前有着一道身影。
“好像不是他的错啊……”陈晓芸双手抱膝，将头埋人其中。
“终于要到了啊，往昔之城。”站在高耸的山峰之上，陈羽俯瞰着不远处的城池，“会有那东西吗？博伊斯应该没有理由骗我。”陈羽手中不知道何时拿着一块玉简，那是纳南云卿那一夜捏碎的玉简，不知道此刻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碎片啊。”陈羽喃喃道，“希望博伊斯说的是真的。”
“出来吧。”略微停顿了一会，陈羽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冻死了。”陈晓芸慢慢地从一块巨大的石头后走出，搓着小手。
“你来干什么？”陈羽转过头来。
“干什么？追债。”陈晓芸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跑了，我找谁要命啊。”
“我是不会跑的。”
“鬼信，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陈晓芸走进陈羽，在他的手上挂上了一个铃铛，“而且就要你的命也太亏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啊，我要利息。”
“什么利息？”
“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陈晓芸亮出手上和陈羽一模一样的铃铛，“这是字母铃铛，铃铛一响，马上报道，有异议吗？”
“这……好吧。”陈羽苦笑的摇了摇头。
“好吧，主人我饿了，进城！”陈晓芸大步向往昔之城进发，摇了摇手中的铃铛，陈羽手中的铃铛跟着响起，一丝苦笑装饰脸庞……陈羽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