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唐皇宫

白山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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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隽没有功夫和他贫嘴,他把水都吐净后,气还没等喘均,腾地站起,又向着湖中跑去。

    “呼”地一阵风声,是任道安的手臂将霍隽拦住,霍隽怒道:“混账驴球球的,你给老子起来。”

    任道安却微微一笑道:“霍大侠,老朽发现一件事情。”

    霍隽也不禁一愣,不由得停住脚步,他道:“牛鼻子臭道士,你发现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跟咱老西说?难不成,这事情比我现在去追人还重要?”

    任道安依然轻笑道:“当然重要了,老朽发现——你不会游泳。”

    霍隽:“……”。

    萧绰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分。她只记得,看到霍隽跳到了湖里,然后,那湖面立时翻起惊涛骇浪。她知道霍隽不会游泳,她不知道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竟然连不会游泳都能忘记。

    她只记得,自己在船上,也跟着着急,她那如藕的手臂不停地向着霍隽使劲挥动,她必竟不像霍隽那样冲动,她一向冷静沉着,但是此时,她不停地喊:“快回去!快回去!”

    可是,对方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也听不到霍隽的声音,两人一个在船上,一个在水中,不停地挥动双手,不停地大声喊叫,却,听不到彼此的声音。【愛↑去△小↓說△網w  qu 】

    萧绰真的急了,几乎有些失态了,可是,她不管不頋,她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答应南唐后主非得去皇宫,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想法都事先告诉霍隽?如果霍隽不頋危险,大不了,陪上一条命,而且,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困难。此时,萧绰真的后悔了,她不頋一切的跳下了湖中……

    当萧绰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有香气兜头兜脑的上来,并不浓,却是无处不在,弥漫在她的周围。萧绰眼珠动了一动,她想睁开眼,却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她浑身滚烫,迷迷糊糊中,仿佛自己还身处在船上,而那船不是皇家的龙船,而是江南常见的乌蓬船,自己就在这船角看着景色。

    夜色阑珊,无论怎样望,都是隐隐发蓝的黑,璀璨如钻的星辰,像是洒落了满天的明亮与繁灿,而不是夜雨过后,乌朦朦的狼狈不堪。

    在这样一个明亮清新的夜晚,眼见两岸轻红蘸绿,迤逦十余里不绝,抹出烟霞般柔丽的色泽,隐隐然有了蒙蒙春意,心下也有几分欢悦。

    然而,突如其来的大火如蛇一般,在湖面上漫延开来,带着浓烟的火苗如蛇信子一般,‘嗖嗖’地带着热气向着自己喷来,萧绰:“啊!”的一声大叫,惊出了一身的汗。

    与此同时,萧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宽阔的御榻三尺之外,一座青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榻前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红烛早已烧尽一半,此时已被灭掉,但是仍然盖在云丝刺绣如意团花图案的大灯罩里。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那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散发出的香气十分安神,应该是上好的龙涎香。可是,萧绰却剧烈地咳了两声,也不知是被这轻烟呛的还是夜间淋雨又跳湖的突发的不适。

    这时,就见从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雪白鲛纱帷帐外走进一名宫女,她手中托着一个檀要雕花的托盘,上面放着金制突纹的小碗,袅袅清气就从这小碗中飘了出来。

    这宫女后面紧跟着两名宫女,也是梳着双丫髻,只不过髻上半点装饰皆无,可见比这双手捧着托盘的,双丫髻两边各戴着粉红色玫瑰绒花的宫女,品位要低。那两名宫女,低首垂眉,分别到两边把雪白鲛纱帷帐用流苏金钩挽起,然后恭恭敬敬地退身而出。

    那宫女走到萧绰面前,她面色粉红,下巴很尖,若不是眼角轻轻往上挑,看长相根本就是个温顺乖巧的女孩子。她把托盘放到榻前的梨木雕花小圆桌上,然后盈盈下拜,她道:“宫女春红,拜见萧妃。”

    萧绰看到她下拜时,原来脑后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她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萧绰看着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而且这个地方是在哪里?自己只记得好像遇到了梦中的事,在湖中划船,又好像自己遇到了大火。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啊?

    萧绰对春红道:“你起来,我问你,这里是哪?你是谁家的侍女?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春红款款站起,她把檀木托盘上的金碗端起,用小银勺把里的汤药搅了一搅,那轻烟立时就慌乱地乱飞,就像萧绰现在的心情,简直不知所措。

    春红把汤勺轻轻地递到萧绰地嘴边,道:”萧妃昨夜不慎落入湖中,御医瞧了,说萧妃只是受了些风寒,且惊厥过度,调养几天就会好的,不碍事的。“

    萧绰一手把春红递来的勺子拨拉到一边,把一床上好的锦被洒得斑斑点点,如同斑竹上的湘妃泪。萧绰怒道:”你称我什么?什么萧妃?我是谁?为什么在这?“

    萧绰一向沉稳,可是此时她手抓脚踢地把锦被踢开,想要下得床去,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只穿着一件轻纱浴衣,她”啊?“地一声尖叫,这回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