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双生子(一)

刘行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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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张金霞带着韩思诚和剑十七去了北山,家里只剩下范莹莹和邹雨。Ω81  『中Δ文  网

    范莹莹抱着黄夏夏,黄夏夏搂着小猫,邹雨则自己捧着大桶的冰淇淋坐在沙上,一边盯着五花大绑的周君荣,一边用勺子挖着往嘴里送。

    范莹莹盯着打开的电视,现在演的综艺节目,总是吵吵闹闹的,她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低下头给黄夏夏顺毛。

    黄夏夏一扫之前对小猫的厌恶,也不知道是日久生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两只小东西相处的挺不错。

    小猫对黄夏夏的依赖明显要高出她这个宿主。

    黄夏夏对小猫其实也挺好,走一步带一步,跟护崽子的猫妈似的。

    邹雨吃了小半桶,把冰淇淋往桌子上面一扔:“吃得我都冷了。”她缩了缩脖子,伸脚踢了踢周君荣的脚:“哎,你嘴又没被堵上,说句话呗?”

    周君荣眼睛盯着电视,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上面演的节目,直勾勾的。

    邹雨见他不搭理自己,又踢了他丙下:“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呀!”

    周君荣把目光移到邹雨身上:“说什么?”

    休养了一天,周君荣的感冒好多了,说话时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沙哑。

    邹雨伸了个懒腰:“随便啊,说说你这个人吧。”

    “我?”周君荣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范莹莹转头看向他,周君荣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估计和她差不多大,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了现在的修为,可以想见从小到大没少吃苦。

    能吃苦的人大多有毅力,这样的人普遍还特别倔强。

    范莹莹以为他不会回答邹雨的问题,因为像这种个人**很少有人愿意同外人提起。

    但是她明显错估了周君荣。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周君荣突然笑了,嘲讽的那种冷笑。

    “我三岁时妈妈病死了,我爸一个人拉扯我长到四岁,他又结婚了,后妈是带着孩子改嫁的,进门后对我特别不好,都是背地里的,当着我爸的面,她总是装的特别慈爱。”

    周君荣的眼睛长得挺好看,细细长长的,说话时,眼尾微微向下压,显得挺深邃。

    “我爸那人老实,没什么心眼,我那时候小,又不懂事,被后妈给吓住了,受到什么委屈都不敢同我爸说。我五岁那年,我后妈偷人,被我撞见了,她事后趁着我爸出门干活,带着我坐车去县里,把我给扔了。”

    周君荣说话时的语气特别平静,像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我在县里晃荡了两天,饿的不行了,快要晕倒了的时候,遇到了我师傅,他刚好出来办事,遇到我,觉得挺有缘分,就把我带回去了,从小养到大。”

    提到于江海,周君荣麻木的脸上稍稍泛起一丝暖意:“师傅对我特别好,一直很照顾我,别的师兄弟小时候淘气,欺生,趁着没人注意背地里打我,收拾我。我不敢告状,师傅无意中得知了,把所有的师兄弟都叫到一起,狠狠抽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再也没有人欺负过我。”

    周君荣说这些时,目光柔和。

    范莹莹听在耳朵里,却没像他那样觉得多么温馨体贴。

    她想着张金霞之前说过的话,于江海的亲生父亲是他的师傅,一个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却不能相认的孩子,他的心理能正常到哪儿去?

    范莹莹深深怀疑当于江海看到孤苦无依,被后妈狠心抛弃的周君荣时,应该是联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于江海幼儿时期应该过得不是很顺遂,他的父亲为了遮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好,他小小年纪入了师门,指不定被同门师兄弟欺负成了什么样,才会在看到周君荣被欺负又不敢告状时,气得痛打所有门生。

    看着周君荣,范莹莹之前还有些怀疑,现在却是坚定了想法,于江海是一定会来救他的,不会放任他被当成人质困在这里的。

    在于江海心里,周君荣可能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徒弟,而是他的一个分身,一个他从小寄托着全部依附的孩子。

    于江海努力照顾着周君荣,抚养他长大,让他以着自己所曾经希望着自己能够过上的生活一点点成长,变得强大。

    周君荣会这样爱戴敬仰于江海,同于江海对他的宠溺疼爱分不开关系。

    这两人估计早就把对方视为最亲的亲人了。

    周君荣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长大了,刚学会炼化瓮盅时,我得到了个阴魂,不怎么强大的阴魂,在同行的面前看来,是个不怎么厉害的角色,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强大到让他们吓破肝胆,魂飞魄散了。

    周君荣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那一年我十二岁,揣着瓮盅,连我师傅都没告诉,自己悄悄溜下山,我要去找我后妈报仇。

    我从小记忆力就特别好,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仍然牢记于心。我连走带搭车,一共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找到家门。

    我是上午时到的,当时我就趴在院墙上边,看着我爸和我后妈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给我后妈带来的那个孩子洗头,我爸举着瓢往下浇水,我后妈给那孩子揉脑袋。

    当时我快要气炸了,差点没控制住冲出去,嘴唇都被咬出血了,这才隐忍住。

    等到晚上,我摸进了家门,先去了那孩子的房间,把阴魂放出来,把那孩子阳气吸干,等他变成干尸了,我拎着他的尸体去了我爸和后妈的屋子。

    我走到门口时,就听着我爸躺在床上和我后妈聊天,他们在谈论孩子以后上学的事情,夸着孩子学习好,将来有展,我站在那静静的听了好一会儿,可是我爸连一个字都没提到过我。

    当时我挺难过的,比被我后妈刚扔了的那会儿还难过,我爸已经把我给忘了,我一直当他是我最亲近的人,可是他居然把我给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