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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苏小姐？”
邵玉石叫了她两声，也不见她有反应，恍恍惚惚不知是在想什么，不过她脸色一直都不太好，邵玉石只当她是紧张，马上笑着安抚她：“你不用紧张，阮总让我过来就是帮衬着你的，何况这个项目其实不难谈，一会儿交给我和顾总就好，你坐在边上学习一下谈判桌上的那些技巧，对你以后进入职场也是很有帮助的。”
乔乔听出这人话中的真诚友善，回以微笑：“谢谢你。”
——
顾仲译进了洗手间之后，抽了会儿烟，随后才拿出手机来。
他指间还夹着那半截烟，白色烟雾缭绕，男人神色莫测，似乎是在犹豫，随后将手机放在了台面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两下黑色的屏幕，最后又蹙眉深吸了口烟，这才拿起来，拨了个号码出去。
手机响了没两声，那边的人就接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哪怕是隔着电波，依旧十分有威严，“仲译？”
“大哥。”能让顾仲译钦佩的人，自然是没几个，不过喊周正峰的这一声“大哥”，他绝对是心甘情愿的。
“你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顾仲译也不含糊，开门见山，“我想问问你，孟家那边的合作，现在怎么样了？”
顾仲译虽是在顾氏上班，但放眼整个A市，顾氏绝对不能在商界称霸，能称霸的那个，是周正峰的公司——凌源集团。
而顾仲译在凌源自然也是有不少的股份，凌源算是他们五个兄弟的天下，只不过陆成直是个人民公仆，当警察的，算是置身事外了，他们几个人，私下都是有家族企业的，凌源集团是周正峰的爷爷当年白手起家，后来到了周正峰父亲的时候，出过问题，一直等到周正峰当家做主了，才重新将公司扶起来。各种关系都复杂。
凌源现在和孟家在谈一个合作，顾仲译是知道的。
倒是周正峰还挺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手机那边传来周恒的声音，周正峰马上就说：“稍等。”他似乎是捂着话筒对儿子说话去了，不过几十秒的时间，才重新听到他说：“和孟家的合作还可以，但还没正式落实。孟家那大少爷，孟念琛是最不好对付的，他想多吃凌源一个点。”
顾仲译没有出声。
周正峰多少精明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他打电话绝对不会只是关心这个合作的问题，“仲译，我听说前几天，孟家二少爷被人打了。”
顾仲译略略有些邪气挑眉，“不算是被人打，他当时想反抗，估计是保镖不小心碰到了吧。”
他说得含蓄，不过周正峰却已经彻底明白了，忍不住低低笑着：“怎么了？他和你有仇？”
“谈不上。”
“你什么性子的人？谈不上有仇，你还有必要亲自打个电话问问我合作的事吗？”周正峰挺无所谓的态度，“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知道凌源今年的重点也不是那么一个项目而已，做不做成功，都无所谓。何况孟念琛这两年是混得风生水起，极有可能还想打压一下凌源的势头。”
顾仲译嗤笑，“就凭一个孟家？”
“那也不能小瞧了人家，孟念琛不还搞了一门商业联姻么？要真成了，将来也会是劲敌。”周恒又在那边叫他，周正峰匆匆说了句，“小恒有点事，先这样。”就挂了。
顾仲译收起手机，掸了掸烟灰，又是重重吸了两口，最后才捏碎了烟蒂，这才朝着洗手间门口走去。
没想到他人刚拐出了转角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声。
这种地方，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走道很长，一条走道就好几个转角口，对方的交谈声会让顾仲译驻足，那完全是因为那人张嘴就说了一句，“我靠，我知道苏乔乔臭娘们一定是在这里！我之前在她手机里装了一个定位的跟踪。”
马上有人嗤笑一声接话，“孟少，当初我就和你说了，这种姑娘，看着娇滴滴的，其实骨子里放荡得很，欠人搞，你还跟我说要先尝尝恋爱的滋味儿，这下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过那个顾家的傻子，脱了裤子真能行吗？”
“男人嘛，管他智商是几岁，我估计你打手枪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岁吧？我听我大哥说，那傻子智商在十岁的样子。”孟元川说到这儿，忽然调转话锋，“看这个定位，肯定就在前面不会有错。”
顾仲译听到脚步声朝着另一头走去了，就知道他肯定是通过另外一个转角口，去包厢了。
他骨节分明的漂亮长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西裤一侧，眸光流转之中，有锋锐的杀气一闪而过。
※※
包厢里。
乔乔有些尴尬地坐着。
这种场合，她是真的第一次面对，完全不知所措。
对方来的，似乎是另一个公司的领导人，因为要和顾仲译谈的，导致顾仲译不在，连邵玉石都有些挑不起气氛来。
乔乔以前只是知道，顾仲译是个大人物，这种时候，才切切实实感觉到，做个所谓的“大人物”，到底是有多大的魄力。
一桌子的人筷子都不敢动一下，就是这么坐着，时不时交谈几句，依旧是很冷。显然是在等着顾仲译的到来。
她的位置当然是安排在顾仲译的边上的，这会儿的位置是空着，却仿佛是连一把孤零零的椅子都透着几分王者的尊贵似的。
乔乔心里还在想这些事，包厢的门再度被人推开，她下意识抬起头来，随着一桌子的人，朝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到身材挺拔的男人，一边随意地松着衬衣领口，一边推门进来。
几乎是瞬间，立刻就有人纷纷起身，为首的那个男人，乔乔进来就注意到了，中年男人，秃顶，肥胖，眸光却透着几分精明，应该就是公司的领导人，此刻已快步上前，笑容可掬，“顾总，您来了。”
顾仲译只淡淡点头，视线扫过一屋子的人，最后落在了乔乔那张白嫩干净的脸蛋上，乔乔连忙也站起身来，却忘记了，她刚刚一直都把顾仲译的外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主要是担心衣服口袋有他私人的东西，不好随便交给服务员，回头又得找自己麻烦，这会儿骤然起身，那外套就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