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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抬头看着夜寒，其实是高兴，可是莫名其妙的，眼睛就红了。
十六年，他们认识已经十六年了。
初识的时候，夜寒还是二十来岁的少年，她也还占着黎九妹的身子。
可现在，夜寒已经年近四十，九妹的身体在就腐化了，现在的她，是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娜娜。
不知道夜寒知道不知道，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在一起，以前夜寒没有对九妹说出来的话，现在竟然对娜娜说出来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娜娜，而不是九妹，虽然到头来都是她一个人，可她就是很想知道原因。
“可能是年纪大了，不想再折腾了吧……”夜寒望着天叹气。
要是一辈子都像从前那样，真的会一辈子都不得所爱吧？
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悲催？
娜娜倒也不爱哭，只是听着这句话着实讽刺，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再折腾。
那她陪着他折腾了这么多年算什么？她孤独了几百年才遇到一个夜寒，这算什么！tqR1
该生气吗？可他到底是选择了自己不是吗？说起来，活得久了，真是什么都见得到呢！反正最后他想安定的时候，找到的那个人是自己不是吗？
“那我们会成亲吗？”娜娜红着眼睛问道。
“会吧……”夜寒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问道：“你要做的事情，结束了吗？”
“没有……”娜娜回答道。
她倒是想快些结束啊，只不过拿到了西凉的丹书血令，还有北阑的，那才是最棘手的。
“那就等你把事情都做完了再成亲吧。”夜寒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向身后集结的队伍。
如果那时候她还想成亲的话，那就成亲好了。
女人总是喜欢这些仪式型的东西。
娜娜看着夜寒的背影，这样他们就算是在一起了？
像顾卿九和夏侯绝那样的在一起？虽然没有成亲，但认定了彼此是要永远在一起的人。
遇到一个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太不容易了。
但好在她遇到了。
夜寒走了两步，忽然想到有些不对劲，转身又回到了娜娜面前，皱着眉头看了娜娜很久，脸都变青了。
“妈的，看着这张卿九的脸，真是什么都做不了！”夜寒最终放弃了，还是又回到了队伍里。
娜娜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夜寒刚刚到底是想做什么。
“卿九，九千岁叫你回来吃饭了！”夏申在马车旁叫道。
娜娜这才跑回了马车中。
马车里的气氛十分不美妙，夏侯绝似乎浑身都散发着黑气，让娜娜有些喘不过气来。
马车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哪里像是要吃饭的样子。
娜娜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下次你要跟夜寒卿卿我我的时候，用你自己的身体。”夏侯绝冷声道。
看着跟卿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别人谈情说爱，夏侯绝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会杀人的。
娜娜还沉浸在刚刚复杂的情绪中，现在竟然有些转不过弯来，想了很久才解释道：“抱歉啊，原本那个身体坏掉了……”
她不居住在那个身体里，不吸收生命来补给，那个身体很快就会腐烂，就像九妹一样。
话说到这里娜娜才意识到，完了，既然娜娜的身体已经坏掉了，那到时候她用什么身体来跟夜寒成亲！
在这方面，她脑子倒是转得快，既然有人能造出跟顾卿九一模一样的身体，那肯定也能创造出跟娜娜一模一样的身体来，只要找到造出假的顾卿九的人就好了。
这么想着，娜娜就松了一口气。
夏侯绝已经有些没有耐心了，他想顾卿九了。
明明才一晚上而已，好像已经过了一年半载，该死，要到西凉皇宫，还要给娜娜破坏那该死的阵法。
至少还要十天呢……
夏侯绝等不及了，不再理娜娜，一声令下，全员加速。
顾卿九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目都是绿色。
远处似乎有很多东西疾驰而来，顾卿九站起来一看，迎面跑来的，竟然是一群兽。
而跑在最前面那一只小兔子，看上去实在是眼熟。
“卿九！”
“妮妮？”
顾卿九微微蹙眉，这小家伙眼角似乎挂着泪珠子。
“卿九！”
妮妮趴在顾卿九胸上哇哇大哭起来，“救命，快救救大家！有坏人来了，奇怪的人！”
顾卿九往后一看，果真发现那群兽后面有一群人，那些人速度很快，见兽便杀，毫无人性。
可更让顾卿九震惊的是，那些人动作间的光芒竟然只是白色。
若只是三级冥力，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和杀伤力，所以，这一定是神族人。
足足五个人，五个神族人，若是让白夜看到，会作何反应呢？
对方领头的人转过头来，似乎是发现了顾卿九。
顾卿九迅速做出反应，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有多强，贸然出手救人，反而暴露自己，还是先隐藏实力比较好。
她运用起迷兽的力量来还算顺手，很快便带着妮妮逃出了失落森林。
在浮玉原上，顾卿九回头望着失落森林，心里却有些不安。
甩掉那些人了吗？
她的速度，要甩掉那些人还算是容易，只是她刚刚用的是迷兽的力量，如果对力量敏感的人，很容易察觉到。
“卿九……”妮妮缩在顾卿九怀里瑟瑟发抖，“他们杀了好多我的朋友了……”
“别怕，我来了。”顾卿九轻轻抚摸着妮妮的头发，“我们去兽王宫找水麒麟还有苏泠儿他们帮忙。”
兽王宫肯定不会放任兽类被杀害的。
“能不能先去冰原？”妮妮问道。
顾卿九蹙眉，有些不解妮妮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那几个人说了，失落冰原遇到强敌，他们要赶过去支援。小思就在冰原。”妮妮红彤彤的眼睛似乎又要滴出眼泪来了。
这只兔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也从来没露出这样害怕的表情。
“冰原在哪里？带路。”顾卿九淡淡道。
妮妮立即打起了精神，指着北方道：“一直往北。”
妮妮话还没说完，呼啸的风就灌满了它的嘴巴。顾卿九又带着它飞起来了，这一次，比之前那次还要快。
既然森林里那五人说要前去支援，那就要赶在他们支援前过去。
顾卿九一路前奔，一路注意着后面的情况，没有人追上来，证明那几人，其中没有一个的力量在她之上。
虽是如此，可五人合力，会不会比她更强呢？
顾卿九说不准。
天黑之后，她终于抵达了失落冰原。
冰原很冷，就连妮妮都冷得发抖，顾卿九却调动起迷兽的精气御寒，行走起来，与平常没有两样。
妮妮觉得顾卿九怀里暖和，使劲往她怀里蹭。
顾卿九倒是想起了夏侯绝，她想这么去蹭九千岁。
等等，她想什么呢！顾卿九感觉自己的想法好羞耻，赶紧甩了甩脑袋。
“卿九，你怎么了？”妮妮抬眼问道。
顾卿九摇头，“我们先找慕容思吧。”
冰原不小，要找到那只小豹子，似乎不容易。而且，这一代的兽类，似乎都死光了，顾卿九只能嗅到血腥味。
慕容思有皮毛可以御寒，慕容嘉音却是人，所以，有慕容嘉音在，应该会有生火的痕迹，要御寒挡风，很可能会找个山洞，或者做一个冰屋。
现在有了入侵者，住在冰屋太显眼，肯定是找山洞藏身了。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山洞吗？”顾卿九问道。
妮妮领着顾卿九朝着山洞走去。还未到山洞，顾卿九便感觉到了前方的力量波动。
这一次她没想太多，直接冲了上去，却没出现想象中一番激烈厮杀的场景。
慕容嘉音穿着一身雪白的裘衣，幽幽地坐在石头上。
而打架的，却是慕容思和一个络腮胡子的神族人在打架。
慕容思双腿站立，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虽不如那个神族人高大，动作却敏捷得多，攻击也都是指向要害。
螺塞胡子虽有反击，却每次都被慕容思巧妙躲过。
慕容思却还不知足，转头朝慕容嘉音问道：“怎么还不死？”
“别急，重要的部位打三下。”慕容嘉音淡淡道。
慕容思当真按照慕容嘉音的话去做了。
而顾卿九的目光则落在了慕容嘉音的身后，那块石头后面，血还在淌，他身后的人，应该才死没多久。
而慕容嘉音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经过一场大战，可见他远胜了那几个神族人，这最后一个，是留给慕容思练手的。
慕容思的爪子正贴着大胡子的胸膛，正要将对方的心脏给挖出来。
“留活口！”顾卿九忽然叫道。
慕容思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一看，惊喜叫道：“卿九！”
可就在这时，大胡子奋力一挺胸膛，正要反击。好在慕容嘉音动作迅猛，扔出一颗石子打在大胡子的头上，将他给打昏了。
“为什么要留活口？”慕容嘉音问道。
“我想知道他们来兽界做什么……还有，怎么来的……”顾卿九看着地上的尸体。
来兽界的办法，顾卿九只知道一个，百人祭祀加上皇室的血。
但这一次，没有祭祀和皇室的血，她莫名其妙就来了。
不知道她忽然回到兽界，跟这件事有关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