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洞房花烛夜岂能浪费掉?

草荷女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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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四月的天了,今天的太阳也很好,从民政局回来的路上都能看到大街上有帅哥靓女穿着单薄的衬衣,潇洒地走过。

    可唐页这会儿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却感觉冷飕飕的,而她穿得一点都不薄,白色的衬衣里还套了件保暖的秋衣,外面是一件红色的厚款风衣。

    关于她跟聂霆炀偷偷去领结婚证这事儿,唐震十分恼火,就连聂家老爷子也很不高兴,这不,让司机开车也来了唐家,这会儿就在沙发上坐着,板着一张臭脸。

    客厅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爷爷,爸爸,你们这是怎么了?”  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这俩人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吭都没吭一声,也是真够能沉得住气的,但唐页却再也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那一根根紧绷的神经会全部断掉的。

    “其实,我跟他去领结婚证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只是想……”

    唐震冷声打断她的话,“想怎样?你知不知道你多大的人了,平日里胡闹就算了,这结婚是头等大事,岂能儿戏!”

    “爸--”

    媳妇被吼,做老公的简直心疼得要死,可谁料这才刚张嘴,直接就被堵了回去,“还有你!你还小吗?她不懂事胡闹,你也不懂事?”

    “我……”聂霆炀欲言又止,索性也不再说话,心里想,反正这证领也领了,想怎么训就怎么训,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他握着唐页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搓着,一副心不在焉的姿态。

    唐震气得不轻,扭头看聂广义,“聂叔,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成心要气死我。”

    聂广义狠狠地瞪了孙子一眼,手里的拐棍拿起来,使劲地在这小子的腿上捅了捅,“好好跟你爸说话!”

    “爷爷。”聂霆炀抬起头,手依然握着唐页的手没松开,她的手凉凉的,搓了这么一会儿了还没热,他轻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估计是被这架势给吓坏了。

    他说:“本来我跟言言也要五月结婚,我俩只是不想等那么久所以就提前了几天把结婚证领了,虽然没有提前告诉二老是我们不对,可不是也想给二老惊喜嘛,可你看你们,今天本来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却像审犯人一样的架势,我是个男人就算了,可是言言她……”

    话到这里不向下说了,他再次低下头,轻轻地揉着唐页的手,不时地还低头哈一口热气。

    聂广义看向唐页,她紧紧抿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但脸色不好,想必是有些紧张。

    他对唐震说:“阿震,今天这事确实是两个孩子不对,但是证也已经领了,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别板着一张脸了,我来的时候已经交代厨房准备午饭,今天中午都去聂家,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唐震依旧板着一张脸,他何止是生气,是十分生气!

    第一次婚姻失败不吸取教训,现在还这么儿戏,他能不气愤吗?

    昨天清明节,今天就结婚,关键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吗?适合嫁娶吗?

    五月份结婚,那是他看了黄历,拿着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合过的日子,是个好日子,可他们倒好,不跟他打招呼私自就去把证领了,在他们的眼里还有他这个当爹的吗?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钻牛角尖。

    唐震蓦地起身,气冲冲地回了楼上房间。

    “嘭--”地一声,房门关上,震动的门板宣示着他此时的愤怒。

    聂广义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也生气,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上了年岁的人啊,都讲究看黄历挑日子,但这只是老思想老观念了,现在只要年轻人他们自己高兴过得好,这就行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阿震还年轻着,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想不开呢?

    “从小到大就这倔脾气,有时候十头驴都拉不过来,甭理他,过一会儿自然就消气了。”

    这话也许是对的,可是唐页却不能不管自己的爸爸。

    “爷爷,你跟阿炀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

    她去了楼上,到卧室门口贴在房门上听了听,然后轻轻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应声,她还是推开门,先探进了一颗脑袋。

    父亲在窗户边站着,双手环抱着,他生气的时候向来这样的姿势。

    今天领证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真是都没跟他说一声,确实是她不对。

    是她忽略了他的感受,确切说他的存在。

    她走进房间,关上门,来到他身后,小声叫他,“爸爸……”

    伸出手从后面环住他,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这个背,小时候她不曾趴过,但长大了,却趴过很多次。

    爸爸老了,虽然他的背依然结实有力,却开始微驼。

    现在他还能背得动她,可再过几年,甚至明年,他也许就背不动她了。

    他是真的老了,为她操碎了心。

    “对不起爸爸,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小页,是爸爸年纪大了,老古董了,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

    “不!不是的!是闺女不好,都是闺女的错,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阳光很好,照得眼睛睁不开,闭上眼,却又东西从眼眶里滑下,光线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小页……”唐震放下手臂,拭去眼泪后,将身后的女儿拉至跟前,擦去她没来得及擦去的眼泪,笑着说,“好了,爸爸不生气了,反正女大不中留,恨嫁的很呢。”

    “爸爸……”唐页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一张脸羞得通红。

    唐震故意将她扶起来,“你还知道害羞?我以为你脸皮很厚呢。”

    “不理你。”唐页撇过脸。

    “闺女。”唐震将她抱在怀里,长叹一声,“以后你这嫁人了,也不天天在家,爸爸都不知道以后该做些什么,你在家的时候爸爸每天研究食谱,变着法儿给你做好吃的,还有些事做,这以后就只能等死了。”

    “爸爸……”眼泪又来了,她有他,有聂霆炀,有小辰,而他,却只有她一个人。

    她知道,今天她跟聂霆炀没跟他打招呼就去领了结婚证让他生气的不是没给他打招呼,不是日子不好,更不是五亿聘金少,而是他舍不得让她嫁人。

    虽然他很清楚,她嫁人是早晚的事,可他还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这样她就能呆在他身边多一天。

    有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在从民政局回来的路上,聂霆炀跟她说,结婚后他们住在唐家,周末的话,抽出一天回聂家,毕竟那里是他的家,也有跟她一样舍不得他离开的亲人。

    其实她还是要感谢聂平新的,可能用“感谢”这个词并不十分的恰当,但是她想表达的是,若是聂平新没有活着回来,也就不可能有她跟聂霆炀婚后一直住唐家的可能。

    “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许再哭了。”唐震松开她,却在转身的时候迅速抹去流出的眼泪,“爸爸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打开衣柜,从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方盒子,双手捧着来到沙发边,放在茶几上。

    唐页快速的擦去眼泪,笑着凑过去,“是什么?”

    唐震一脸神秘,“宝贝。”

    “传家宝?”唐页很是好奇,这个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锁扣都是很古老的那种,而且棱角也都被磨得发亮。

    唐震拿出一个形状很奇怪的钥匙,打开锁,小心将盒子盖打开,里面是用丝绢盖着的一样东西。

    手绢掀开,一对晶莹剔透的帝王绿翡翠镯子赫然映入眼帘,通透大气,色彩均匀,堪称极品!

    唐页不懂翡翠,但也隐隐能猜到,这对镯子绝对价值不菲。

    其实传家宝这类东西,是无法用价格来衡量的,因为无价。

    唐震小心地取出一只镯子,“这是我们唐家的传家宝,本来是应该由你奶奶给你妈妈,再由你妈妈给你。

    可惜,当年你奶奶去世的早,那时候你妈妈还没过门来咱家,所以就交由你爷爷保管,你爷爷不喜欢你妈妈,所以一直都没有传给你妈妈。

    后来,你爷爷去世就交给了我,再三嘱咐我等他孙子结婚了交给孙子,现在你结婚了,爸爸就把这对镯子交给你。”

    他伸出手,“把手给爸爸,爸爸给你戴上。”

    唐页摇着头将手背在身后,“不,爸爸,我是孙女,不是孙子。”

    她虽然也是唐家子孙,但是毕竟是个女儿身,这传家宝放大了说就像是古代一国的玉玺,岂能是女孩能够继承的。

    所以,她不能要。

    唐震知道她什么意思,脸一沉,“胡闹!手伸过来!”

    “爸爸,你还年轻,在给我找个小妈,生个弟弟。”

    “胡说八道!”唐震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拉直跟前,“爸爸这辈子就只要你这一个闺女!”

    “爸爸!”

    “小页……”唐震将丝绢裹在她的手上,镯子轻松地套进在她的手腕上,他满意地勾起嘴唇,拿起另一只镯子,“爸爸有个请求。”

    他抬眸看她一眼,将另一只镯子也戴在她的另一只手上,长吐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般的感觉,“若是日后你跟聂霆炀再有孩子的话,爸爸希望孩子能姓唐。”

    唐页的心里像是吞了一整颗剥开的柠檬,又酸又涩的。

    爸爸虽然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儿而说过什么,但是她却是听说过,爷爷是一个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的一个人,他不是不喜欢女儿,而是在他的概念里,家族的继承人必须是男人,而不能是女人。

    她知道,爸爸的心里对爷爷一直是心存愧疚的,他没能给自己的父亲生一个孙子。

    她用力点头,“一定会是个儿子,问爸爸叫爷爷。”

    唐震笑了,眼底湿润,“好,那等你身体好了就早点要一个,这样爸爸还能给你带带孩子。”

    “等五月底要去三叔那里做个检查,如果检查没什么事,那应该就可以要孩子了。”

    “好,爸爸可是迫不及待想抱孙子了,名字爸爸都想好了。”

    唐页一愣,“叫什么?”

    “唐太子。”

    唐……太子?

    唐页的嘴角抽了抽,老爹想出来的名字果真不同凡响!

    唐震觉得自己取得很好,解释说:“这‘太子’的含义有好几个,其一大气,其二他本来就是咱唐家的太子爷,这其三嘛,关键是好记。”

    唐页点头,确实好处多多。其实她对孩子的名字倒是没什么概念,只是个名字而已,关键是,她觉得这名字确实很好。

    夜里,唐页将二胎孩子名字这事儿跟聂霆炀说,这男人笑得快岔气了,气得她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新婚之夜,新郎却被罚只能睡在地板上。

    可,洞房花烛夜岂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那也太惨无人道了。

    半夜三更,周围一片静寂,黑暗中有个身影从地上爬起来……

    “聂霆炀,你这个臭流氓!”

    “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