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歌舞伎町

南柯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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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的就是这个,大街上欺负我同胞,不想办法打你一顿我还算什么中国人?

    那厮一拳冲来,压根没想到我会躲闪,更加想不到我在躲过拳头之后奋力还击。

    他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武山洋介身边那几个空手道高手,一拳打空人就不会了,被我居高临下一拳砸下,差点扑街。

    眼看他腿脚倒换向后退,我又伸手抓了他头发,强力扯回来,对着我膝盖就是猛击,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这次是真扑街!

    膝盖和他面门相接,传来骨折的噼啪声,同时伴随的还有后面娜莎的轻声惊呼,我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此刻捂嘴提神,双目睁大。

    一个放倒第二个也大喊着冲来,结果和我的脚掌来了亲密接触,接着是第三个,冲过来被我一个闪身侧推,直接掐着脖子摔掷在地。

    还剩两个,其中一个表情稍有惊恐,看一眼三浦,又变的凶狠,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毫无悬念地被我一拳砸翻。

    混混就是混混,黑帮团体之所以凶狠,根本原因在于大部分时间他们面对的是普通人,一般教训人都是好几个对付一个,挨打者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硬挨,那种活儿是不需要技巧的。

    但在实际对战中,技巧却无比重要。

    一连四个手下被我放倒,三浦面上挂不住了,啊呀一声冲来,当面一套组合拳三连发,但毕竟是年龄大了,三拳全部落空,人却被我在小腹上顶了膝盖,跟着用手抓了他衣领举着,哼哼着问:“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对方呲牙咧嘴,也不敢再说硬话。日本人就是这德行,遇到比自己弱的就猛欺负,遇到比自己强的就装可怜。

    眼见他不回答,一把推落去地面,摔个狗吃屎先,而后才威严地摆手,“滚!”

    几个人连忙起身,已经没了再来挑衅的勇气,这是他们的规矩,正面对抗中落了下风就是输,输了要保持服从。

    那三浦还略有不甘,看看地面上的青年人,而后问:“阁下这么做是为什么?还请告知,等我回去东京,会报告上级,向您赔罪。”

    话说的客气,潜台词却是:你为什么阻止我们办事?说个一二三出来,我回去跟老大交代,让我老大来找你麻烦。

    我摆摆手,“没有什么,只是以后在京都做事,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想要找我也很简单,武山直树的名字很好用。”

    这倒不是我吹牛,他要真心找我,找到武山直树一番说,自然而然就能找到我。只是那个时候,我人在东莞,看他敢不敢来。

    反正今天,面前这个同胞我是护定了。按说我应该狠狠揍他们一顿,然后让他们赔钱,但那只是理想,说到底这也是在他们的地盘,我不敢过分要求,不然闹出乱子,我也不好收拾。

    得到我的答复,五个人灰溜溜撤离,行动迅速,毕竟还是怕丢人。

    而在大街两边,都有人在头偷偷摸摸看我,见我回头,又慌忙转脸,装作忙碌其他事。

    这里又是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不同的地方,在中国敢说有这种事情,只要是有机会,肯定是围绕的里三层外三层。

    但在日本不行,尤其是看到这些西装革履却面带凶相的杀神办事,大家自觉地躲开,免得牵连到自己。

    用他们的话来说,能让帮派组织成员追打的人,必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良民,那些事能不管就不管。sriq

    三浦一行退走之后,先前央求我帮忙的浙江妹子就冲上前去,把男子扶起,抽抽噎噎,问他感觉如何。

    小伙子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但模样能看出挺英俊,起身后看我两眼,诚恳道谢,然后检查自己身上伤势,看上去身体蛮好,一番踢打,都是些皮外伤。

    即便如此,也惹得女子稀溜溜哭,哽咽着用日语对我道:“谢谢您先生,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一番话让我唏嘘,小声道:“我是中国人,只是会讲日语罢了。”

    女子更加感谢,连连点头,“看不出来呢。”

    周围有人在看,我让女子扶着同胞离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都走出去几十米远,我才想起,吃饭的钱没付,又转头回去。

    后面娜莎问:“去哪?”

    我道:“去付账。”

    回去炒面店,要付账,老板战战兢兢收了,说谢谢光临。我要走,结果柜台里面的收银员问:“先生,另外两名客人吃的拉面,他们是您的朋友吧?他们也没付账。”

    她说的是挨打的那对情侣,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情况下,谁还顾得上付账?不过既然别人问起,我也不好丢国人的脸,问清价格,一并付了。

    等再追上去,娜莎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听说,就算你不付账,也没关系,日本店员不会追出来问你要的。”

    这个听说自然是听挨打的情侣说,我却摇头,“是不会追出来问我要,但这关系到国人的诚信。”

    娜莎微笑,旁边的女子却脸红了,轻声道:“其实我们已经结过账了。”

    这句话就是骗人了,不过我不揭穿,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经济并不宽绰。再看看男人的伤,问:“他们为什么打你?”

    两人都不回答,男的是没力气说,女的则是咬紧嘴唇。

    我再道:“我在这里有点能量,假若问题不大,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男的闻言抬头,问:“你听过歌舞伎町这个地方吗?”

    歌舞伎町?那不就是东京的不夜城嘛。

    在日本而言,歌舞伎町的地位就类似于东莞于中国的地位,不过歌舞伎町只是红灯区,东莞是座城。

    不管哪个国家的人来东京旅游,歌舞伎町都是避免不了的,据说东莞一些特殊项目也是参观过歌舞伎町后发展改进而来,在千禧年之前,歌舞伎町是世界性业的标杆。

    可惜的很,现在这个标杆被东莞的iso标准化服务比下去,不再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大拿。

    上次我就想去歌舞伎町开开眼,因为身体受伤,故而未去,时间久了都把这件事忘掉,没想到在这里又被人提起。

    再问:“歌舞伎町跟你有什么关系?”

    同胞面无表情回:“我女朋友在里面做艺伎,我把她救了出来。”

    如此一说我就懂了,所谓艺伎,也就是带技艺的妓,传说中卖艺不卖身,但终究逃不过悲惨的命运。

    我仔细看了看姑娘的脸盘,长相并不算多美,却有股子清纯风,又带着点邻家小妹的羞涩感,这样的妹子很符合日本人的心理。

    女子面红耳燥,“我签的合同未到时间,没想到他从国内过来。”

    再问才知道原委,这两个情侣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约好了毕业结婚。哪晓得男生上了名牌大学,女子却名落孙山,后面两人分开,一个读书,一个远赴日本打黑工。

    说是打工,其实是被蛇头骗来,个中悲惨不足为人道,后面认命,学会逆来顺受,将赚的钱寄回国内,除去帮家里父母修起二层小楼房,更是给男生寄去许多生活费,自己却过得节约。

    这种关系在东莞也很常见,比如出来打工的年轻媳妇,给家里寄钱,骗老公说自己是跑业务,或者是卖房子卖汽车,实际上是在卖肉。家里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会心安理得地使用寄回来的钱财。

    这男生也是个情种,收到女生的钱,坐不住了,自己也打零工,省吃俭用攒了船票,远渡重洋来看她。

    两人见面,这才知道女子的钱是哪里来的,登时就受不了,哭着喊着要把女生救出来。

    歌舞伎町大大小小上千家风俗店,几百个堂口,各自管理,哪能让人说走就走?更何况这女子之前是从中国人手里转出来的,眼下在大岛手下的风俗店里开工,人家追出来给她抓回去,理所应当。

    毕竟,艺伎转手费可不低,对方不让她赚够钱,怎么可能放她走?

    这些事情娜莎不懂,我却门儿清,世界各处的红灯区不都是这样?

    两人逃到京都,以为明日就能坐上飞机,哪里想到,被人追了来,抓住男人就是一顿打,虽然没打女的,但帮会毕竟是个帮会,女生被抓回去是另一种对待手法。

    事实上,我随意瞟了眼,已经看到女子身上的纹身,那是帮会记号,说明这个女子签的是长约,几年内都赎不了身。

    听完这一套,我除了叹气,别无其他,要说怪日本人,其实更应该怪国人,这女子从国内被骗出来,可不是日本人的错,而是一些昧了良心的同胞。

    大多数女子奔着打工的念头出来,猛然叫她去卖,必然接受不了,但在这异国他乡,能有什么办法?这女子肯定吃过许多苦,要说恨,肯定是恨国人多过恨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