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双是一年春来到

南柯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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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屁拍到马脚上,这稀奇古怪的风俗我也是懒得问了,逛不多时,娜莎返航,小妹相送,也见识到那款两翼小飞机,不过没有像我一样吃惊,表情淡然。

    等到人走了,才说,挑战者850,庞巴迪公司出品,三千万美刀可买,一小时油耗折价1.5万人民币。

    厉害呀我的妹!一向不见,小妹脑袋里东西多了。

    小妹撇撇嘴,“大学啊,不是白念的。”

    厉害,我竖拇指佩服,“你们老师懂的真多。”

    “这倒不是。”小妹笑道:“我有个同学,他家里就买了架。”

    我:……

    联系到大伯父,接下来就等小妹亲自去大马拜访,对于这位有钱伯父,真正见了之后我的心反而没有那么热切,原本以为人家会给侄女婿拿个万儿八千,不过真正相处下来,满满的都是不自在。

    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与我何干?

    友华硬抗三个月,手里订单彻底耗尽,工人们全都闲下来,只剩下时不时地去客户那里修修补补,收益却是停了。

    美莎再次跟我通话,友好协商,“夫君,罢手吧。”

    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回来我就罢手,你一日不回来,我一日不放过友华,中国这么大市场,我要让武山一根骨头都捡不到。”

    那头的语气变的哀怨,“这又是何必呢?你越是这样,父亲越是不会让我见你。”

    我沉吟少许,问:“那么你想见我吗?”

    那头立即回,“想!而且是很想!”

    言语真诚,却又透着无奈。

    我说:“我也很想你,想听你说话,听你问候,想听你唱《 思えば远くへ来たもんだ》”(注:日文歌曲《一路走来这么远》中文版是徐小凤演唱《每一步》,粤语经典)。

    那边久久不语,似乎一声抽噎,让我伤怀。于是改了话题问:“周和还好吗?”

    美莎回答:“周和很乖,已经开始识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我母亲哪里,我在本部工作。”sriq

    据我所知,日本很少有母亲帮女儿带孩子的,女性生过孩子后也很少上班。他们这样安排,应该另有用意。

    我问:“他们逼你相亲了吗?”

    美莎道:“见过两位,都不太满意。”

    这话倒是说的实在,让我无名火起,电话里直接道:“如果你另嫁,武山家的企业,永远别想踏足大陆。”

    这倒不是气话,这是实实在在的要挟。

    美莎回道:“我不会再嫁,可是,我也永远见不到你。”

    “不会的,有办法的。商人逐利,你父亲不肯让我见你,是因为我带给他的利益不够,但终究有天,我会让他觉得我够份量。”

    “那需要多久?”

    “不会很久。”我沉吟着,平静说出:“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会让他屈服。”

    话是说的硬气,但我心里却是没谱,五年时间决胜负,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让对方屈服。但我相信,只要肯努力,总是有办法的。

    成功者有成功者的思维,目标定出来,该如何实现,就要靠自己努力。但如果连目标都没有,那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打败一个企业或许很难,但是和一个帝国相比呢?

    历史告诉我们,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就是因为他会想他人所不敢想,做他人所不敢做。

    诺大个帝国都能被倾覆,一个企业就不能被打败?

    就像我曾听过的豪言壮语,诺基亚是手机界老大,那又如何?只要我们肯努力,早晚有天国产手机会屹立在世界之巅。

    前提是要敢想,订出目标,才好努力去实现。

    美莎那头再次抽噎,吸鼻子,又换了欢喜的语气,“樱花树成活了吗?”

    我回应:“活了,不过现在是冬季,等到明年初春,就能开花。”

    那头呵呵地笑,“等到花开,我来赏花。”

    我说好。

    她又道:“你暂且不要为难友华,好吗?我这边会和父亲说明情况,他现在不同意,但终究会同意的,相信我。”

    这怎么能信?武山洋介的手段我见识过了,真正的翻脸不认人,说的比唱的好听,美莎毕竟是女儿,怎么能改变父亲的意志?

    再者,武山集团那么大,仅仅是因为小女儿两句话武山洋介都屈服的话,他也掌管不了那么大企业了。

    并且,从古至今,日本人都有佩服强者的习惯,摇尾乞怜的弱者,他们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就像美利坚,一次打疼他们,打怕他们,他们就很尊敬,甚至带着巴结意味。

    我和武山洋介的斗争,也是如此。一旦我今天低头,以后永远也抬不起头,我们之间,没有调合的可能。

    我如此解释,那边又开始抽噎,啜泣,后面挂了电话,悄无声息。

    这是美莎第二次跟我对话,相信武山洋介已经知道我的心意,再有下一次,他会自己跟我谈。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商业战争不比军事战争那么直接,但也不排除敌人会采取必要手段,反正换做我是武山洋介,这种情况必须动用武力。

    春节期间新加坡公司结完尾款,该给业务员的提成也必须兑现,这件事当初我给李秀有个简单合同,美莎签的字,盖了公司章,也是因此,我才一直让李秀等,不然早就放弃了。

    然而去财务部领款,对方却不承认这个合同,虽然社长签了字,但没经过理事会同意,财务部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程序的问题。

    那种说法,让我想起昔日给自己上户口,对方也是言辞凿凿,这是程序,虽然我很想理解你,但程序不允许。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就是:我知道你是对的,但得按规定办。

    我还就专治各种死程序和不得人心的霸王条款,只问一句给不给?不给立即动手砸,不要砸东西,砸人就行。

    才砸了两个总经理就从办公室出来,问清情况,做出批示,该给李小姐的薪水,一分都不能少。

    八百万的合同,算上溢价,扣除税费给了李秀四十六万,虽然不多,却让李秀激动的整宿睡不着觉,说是睡觉也要抱着存折,紧紧贴在自己胸口。

    又是一年春节到,广东这边早早的吃完年夜饭,大年初一启程回老家,这次同去的还何若男和何青山,这是去拜访何老板时候商定的。

    毕竟,何老板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看看女儿能不能?哈,变成正常女人。

    可算是有个媳妇做回头客,终于不让村里人再说闲话。

    车里空间大,顺带着也把李秀捎回来,家里只留张灵彦跟阿香。

    这也是没奈何的,张灵彦要看着阿妹,阿香却说是有家不能回,天天被人逼债,具体原因我却没问。

    现在的阿香和之前的已经不同,整日都是低垂着脑袋,神情低落,犹如霜打的茄子,无人跟她说话,就自己一动不动地发呆,时常看着阿妹,一看就是几个钟。

    我以为她是在传销窝里受了苦,精神失常,还想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结果李秀说不是因为传销,还是因为家里的事。

    那些债不少,要上百万才能解决。

    对此我也无能为力,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顾得了别人瓦上霜。反正她不能回家,也好留在这里跟张灵彦作伴,张灵彦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冰箱冰柜塞的满满当当,各种零食干果多不胜数,说是终于摆脱小猴子困扰,可以尽情疯狂。

    说是要连吃十多天的火锅。

    一路向北走,路上换着开,速度也快,第二天就到秦岭,视线中开始出现皑皑白雪,何青山激动的大喊大叫,要让妈咪停车,自己下去玩雪。

    可怜孩子自记事起在广东,没见过雪,不晓得雪有多恐怖,山顶积雪,可不是一般人敢随便玩的。

    小孩子说不通道理,不让玩就哭闹,后座李秀见状抱着他哄,问他想不想要好吃的。

    何青山根本不认哨子,伸手抓住李秀头发往下扯,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何若男正在开车,见状立即靠边停车,开车门。何青山吓的鬼叫,要往我怀里窜,却是晚了,被何若男掐着脖子提溜到外面,好一顿揉搓,再扔回来,孩子就乖了,挂着两行鼻涕,眼泪汪汪,不敢说话。

    到服务区休息,何若男上厕所,何青山才哇地一声哭出来,质问我,“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做老婆?我不想要她做我妈咪。”

    这番哭诉说的我心疼,却没办法,只能说,“好孩子,你换个别的愿望老子都好实现,唯独这个愿望,老子没办法。”

    何青山鼻涕一甩,看着李秀,眼泪汪汪,“我要她做我妈咪。”

    童言无忌,说的李秀脸红,我只能板着脸道:“娃呀,再过两年你还敢这么说,就是男女混合双打了。”

    原本以为这次回来村里人不会说什么,那知道大中午的傻子二狗就在村口等,踮着脚伸着脖子,后面还跟着几个懒汉,见我车子开进来,慌忙往车后面瞅。

    后面带了许多礼物,都是何若男准备的,车门打开,我先下来,何若男还要停车,就在车里坐着。那边李秀说到了家门口,不招呼一声叔叔不好意思。

    这里刚下来,傻子二狗就一声吼:“看看,我就说了吧,周发一年换一个婆娘,你们哈不信,给钱,给钱,刚才都是谁下注了?”

    好家伙,这傻子,满嘴里胡说我还没办法管,前面何若男闻言坐不住了,赶紧开车门下来要宣示主权。

    结果一亮相,二狗喊的更凶,拍着大腿跳着脚,没命地喊:“今年更厉害,带了两个婆娘回来。哎呀,还有两个娃哩!”

    ……这傻子二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