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东窗事发

南柯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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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属的问题何若男可以理解,但是那个姑娘的事她始终理解不了,白虞珊一语道破天机。

    身正不怕影子斜,问题是他身子不正。

    费尽心机想隐瞒,结果依然没瞒住,何总眼睛滴溜溜地瞪着我问:“你搞了人家姑娘,现在人家找上门,你就吓的不敢露面,是这意思吧?”

    何若男让白虞珊把孩子抱走,我连忙求饶,有话好好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身上还有伤……

    何总说不要怕,我不怪你,我是帮你想个解决办法,对付女人,还是得女人来。

    她深情地看着我,“两件事,一件是你搞了人家姑娘心亏,二件事是你拿了人家东西想卖高价,对不对?”

    到底是董事长,看问题很透彻,两句话就把我目前头疼的中心点找出来。

    她又问:“你是想要人家姑娘,还是想要人家的钱,或者是两个都要?”

    “钱!”我立即回答,又马上摇头,“实际上我钱也不想要,我总觉得,这刀锋有大用处,给谁都不要给日本人。”

    何若男说:“简单!你之所以躲着人家姑娘,其实是怕我对不对?”

    英明!

    “你马上就不用怕了。”她说,带着浓情笑意,“肯撒谎骗老婆的男人,证明还是爱老婆的。”

    左哲·本仁讲过一则冷笑话,从前有个人怕鬼,问禅师有没有解决办法,然后他死了。

    死了,就变成鬼,大家都是鬼,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世间很多事情在某些人眼里看来很困难,很复杂,很纠结,没办法解决。那是因为他的目光不够深远,看不清事情本源。

    长久以来我最大的毛病,就是难过良心关。明明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左右逢源。想享尽美色,贼心是有,贼胆是有,但承担后果的胆子却没有。

    何若男说这是没有担当。

    今天晚上就让我明白什么叫做担当,然后她给我揍成了猪头,原因是我的脸没受伤。

    我曾试图反抗,结果是徒劳的,过程太血腥,不忍回忆。

    何若男说,你怕来怕去,无非是怕我知道生气,现在好了,我气也出了,你还有什么好怕?

    没错,此刻的心情不是怕了,而是挫败和沮丧,长久以来无所不能无所不惧练就的自尊心被自己老婆一顿乱拳打的粉碎,直接在我内心打下耻辱的烙印。

    还没办法说。

    以前我还能在她面前调皮,现在只剩下了唯唯诺诺。

    何若男说,不把你打成猪头,你的事情无法解决。

    我的右眼肿的只有一条缝,左眼看东西是血红的,整张右脸有节奏地向外抽,还发烫,左脸上有鞋底印子,花纹很深。

    这幅尊容让我想起谷敬明,他也是被我一顿乱拳打成这般效果,我只觉得自己爽,没去想过他的感受,现在我大概懂了。

    当然,看何若男的神色,她心里应该也很爽。

    打完还不算,她去邻居家里借来斗笠,就是花圃里面养蜂人戴的那种,前面有黑纱,用来遮丑,要我戴着去见日本婆娘。

    不是怕吗?现在去,看看她还要怎么样,叫那个日本老头出来,比划比划,不是要拿外交事件压人吗?叫他来,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夜里十一点,何若男领着我到医院,为了这次会面,她特意梳妆打扮,脚下五公分坡跟,黑色直筒裤,腰上扎着巴掌宽的黄牛皮带,带胸花的西洋礼服白衬衣,外面一件黑色修身小西装,头发乌黑亮丽,走步路都飘逸。

    出了电梯门,她就背着双手,让我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边锋和赵大两个哼哈二将,闲庭若步般,晃到那间独立病房。

    推开门,入眼先是两个黑西装,做了戒备状,等看清来人是我,各自怔了下。等到后面何若男出现,两个人的表情就变的古怪,其中一个牛逼哄哄地吼:“喂,纳尼油?”(干哈呢)

    何若男斜眼蔑视,轻飘飘地道:“找个懂中文的人来。”

    另个也听不懂,拿出手机打电话,应该是叫人。

    床上的美莎迷迷糊糊醒来,看清前面的人吓一跳,努力辨认许久才认出来,惊呼着朝我伸手,“阿纳达……”

    还阿个鸡毛,我都叫人打成猪头了,那有脸去跟她阿纳达,害羞地转过脸,不理她。

    现在局面由何若男掌控,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着看就好了。

    不就是个日本企业?多么了不起?值得大家都跟奴才一样跟在后面舔?

    何大小姐有实力说这个话,她有免死金牌,何总长给她的那个号码,据说是叶家管事的,广东境内,没有摆不平的事。

    说穿了本来就没多大事,根本扯不到外交事件,最大的障碍在于我自身看不清,我自己瞎害怕。我自以为自己做的漂亮,但这手段在正常人眼里看是极其愚蠢的。

    我来来回回,就扮演了个小丑的角色。

    十分钟左右,武山横夫带人出现了,这次来人不少,七八个,其中有三个是管理阶层的,都是中年人,其余的都是精壮小伙,看面相应该是练家子。

    进来后双方打照面,对方人多势众,这面只有四个,何若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后面站着哼哈二将。我百无聊赖,靠着墙,像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武山横夫左右扫扫,明白了大概,先过来问我,“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这……是警察打的吗?”

    我没回答,那边何若男就接口了,“我打的。”

    武山横夫好像没听懂,“为什么?”

    何若男轻飘飘地回:“我老公骗了你家姑娘身子,你不是让他给你个交代?这就是交代。”

    立时,武山横夫面上的表情变的精彩,惊诧,好奇,想笑,却强忍着。左右看一圈,问何若男:“你现在来我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何若男回:“什么意思你问我?那你带着你家姑娘来我家又是什么意思?”

    武山横夫带人来了,武山美莎胆子大了许多,捂着小腹从床上下来,挪着步子朝我跟前走,满眼里都是心疼,阿纳达,纳尼咕噜豆大卡那……

    就要走到我跟前,被武山横夫拦住,低声对她说明情况。

    “美莎,这个男人在中国有妻子,因为你的出现,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丫头怔住了,情不自禁地哆嗦,“所以,是因为我,他才受伤的?”

    武山横夫点头,拍着侄女肩膀,扶着她,让她回去床上躺着,小声道:“我订好了后天的机票,回去东京吧。”

    美莎往床边走,似乎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吗?”

    武山横夫回:“不是你的问题,这是中国人的习惯。”

    “是这样吗?”

    安抚好美莎,武山横夫对何若男道歉,“跟您添麻烦了,不过周先生做出这样的事,的确令人愤慨。”

    瞧瞧人家这说话水平,先道歉,然后在淡淡地表露,你老公挨打这是应该的,不是我的错,并且还隐隐透露出这打挨的还不够。sriq

    这就是贵族间的谈话艺术,满说些叫人费解的话。

    可惜的很,何若男虽然贵为董事长,但她比我还没文化,不兜圈子,直接问:“这个结果你能接受?”

    武山横夫皱着眉头,解释道:“严格来讲,夫人您也是受害者。”

    何若男懒得听他废话,“你是说这样还不够?”

    武山横夫的表情变的尴尬,“据我所知,周先生的欺骗行为严重的损害了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美莎也因此而差点酿成大错,但夫人您的处置方式也欠妥当,对于如何处理,我们应该要听取专家的意见。”

    何若男转脸问我,“你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了?”

    我嘴角疼,说话不利索,含糊,但何若男明显是没听懂武山老头的潜台词,必须得给她解释。

    “老匹夫说打不管用,得赔钱。”

    武山横夫再次难堪,“周先生,我并没有谈到钱,我已经多次表明,这件事与金钱无关。”

    我吸溜着,摸着自己嘴角,刚才呜啦了一番,疼,但武山横夫显然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我,还在给何若男灌迷魂汤,我必须制止他这种犹如官方外交辞令一样的恶心行为。

    “他还是想要刀。”

    武山装贵族,摆谱,假惺惺的说辞,我偏不依他的意,假面具撕开,直接谈问题的根本。

    何若男懂了,转回头,“这是我们两家的私事,不用上升到两国人民友谊这种高度,打成这样你们不满意,赔钱又不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武山横夫哭笑不得,他的智商和素质再次被拉低到何若男的水平,想优雅也优雅不起来,何若男的问题比我的更尖锐,非要拉着他撇开现象谈本质。

    好歹也是一名专业谈判人员,武山横夫不可能就此认怂,换了口吻,激动地反驳,“请注意我说话的重点,美莎小姐为此差点葬送了性命,在你们眼里,就只有钱吗?我无法相信,泱泱大中华的精英分子,张口闭口都是钱,人命在你们眼里只是一窜数字吗?”

    何若男被整的无语了,双手一摊,“那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