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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老奶奶的请求
我往住院楼走，在等电梯的时候张医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
张医生跟往常一样笑眯眯的，他说道：“小自啊，你干什么去了？”
我心想你明知故问但是还是老实回答：“刚跟聂盼文聊了会天。”
张医生说道：：“昨天医院里发生了那样事情，聂盼文受到了惊吓已经跟医院领导请了长假。她是专门跟你来告别的。”
我还想跟张医生好好聊聊，但是与跟聂盼文在一起时那种轻松的氛围却不再出现。我几次张开口，又几次把嘴闭上。
最后张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爸说你一直想去我去宿舍看看我养得那只狗，可惜啊它已经丢了很久了。”
我知道张医生说的是嘟嘟，他暗示嘟嘟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这些我自然知道，于是我说道：“张叔叔，那只狗你是从哪里买的？听我老子说特别可爱。”
张医生笑笑：“其实也不算是我养得，有一天突然来一了一只大黑猫和一只小狗，我给他们喂了点吃的，所以它们动不动就去我的宿舍找我。”
我也呵呵笑了问道：“张叔叔就没有奇怪它们的来历？屋子里突然钻进来一只大猫和一只小狗，张医生总应该四下找找它们的主人才对。”
张医生把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说道：“它们这都好几天没有找我，我估计是找到了主人了吧。”
“哦，对了，自清闲。”张医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这几天如果某一天你突然听说我不在了，你就赶紧出院吧，你家人那边我会提前说好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什么叫做你不在了？”
张医生露出了牙齿笑道：“出差啊，公休啊都有可能，总之你到时候会知道的。好了，现在你上去吧。和你同病房的老两口人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张医生说完在我胸口上打了一拳，这一拳看起来很轻，就像打招呼一样。其实只有我知道，张医生这看起来蜻蜓点水般的一拳不亚于死鬼医生的重拳出击。
我感觉自己胸口发闷，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喷出来，而此时张医生恰到好处的在我后背拍了一掌，我哇的一声吐出来一截长长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我吐出来的竟然是有半根手指长的人的指甲。
张医生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一快手绢，把指甲捡了起来，快速的包好，然后装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自清闲，你小子要好好感激聂盼文呢，要不是她，你身体的里面的这一截指甲越长越长，不用几天它就会从你的胃里刺出来将你穿体而过。”
我脑子里还回忆着刚吐出来的指甲的样子，那是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指甲，没想到它还会生长。鬼知道它是怎么进我肚子里的，鬼知道我什么时候又被暗算了。
我说了四个字：“我不明白。”
张医生给我解释了一下，原来聂盼文用纸人遁走，并非没有深意。她在跟我聊天的时候发觉我的体内有东西，为了确定所以才喂我吃鸭脖。
聂盼文的指尖触碰到我呼吸之时，感到一缕缕阴霾之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断定我肚子里面的指甲已经在我身体里呆了好几天了。于是聂盼文留下了纸人，纸人燃烧时就在我的身边，冒出的烟熏在我身上。
我又无可避免的吸入这些烟尘，烟尘进入我体内压制住了指甲的阴气，之后又被张医生在我的胸前，胸后拍了拍了两掌，这才把指甲催发了出来。
张医生走了，走之前又再三叮嘱我留意他的消息，如若他不在医院，要赶紧回家。
我回到了病房，老大爷坐在老奶奶的床边对她讲着什么。看到我进来后两人有些紧张，好像已经知道我知道了老大爷已经死去的事实。
老大爷握住老奶奶的手，老奶奶把老大爷的手也紧紧攥着。
老奶奶对我说道：“小自啊，你大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
老奶奶又说道：“奶奶我求求你，不要给你爷爷说啊，你大爷是好人，不会害人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老爷子来病房，老奶奶都会拉着他说话。因为我曾经说过老爷子懂神神鬼鬼的这些事情。所以老奶奶在故意跟老爷子套近乎，以防万一。
老奶奶的话说完，老大爷的脸色也变了，他没有说话，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充满爱意和不舍，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老伴，仿佛接下来的某一秒就会是最后一眼。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聂盼文会把老大爷的魂魄藏到纸人身上了。老奶奶和老大爷过了一辈子了，现在即使阴阳两隔还这么相爱。爱情没有被时间的流水所冲淡，没有因为生死而泯灭，老奶奶和老大爷的爱情是永恒的。
我心生感动说道：“老奶奶，老爷爷你们放心吧，我什么都不说，谁也不会告诉的。你们看我都不害怕，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唠嗑，八卦。”
老奶奶和老大爷互看一眼，两人脸色都喜形于色。
这时候老奶奶自言自语：“这样最好了，这样最好了，老头子我感觉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等我死了，你要留在我身边啊。我不怕死，我还怕我死了之后找不到你了。”
老奶奶说完眼睛里噙出了泪水，她对我说道：“小自啊，我知道你是好人，奶奶我还有件事情求你。”
我连忙说道：“奶奶您说吧。”
老奶奶说道：“聂小姐说只要你同意就可以让老头子他留下来，但是还要麻烦你做件事情。”
我说道：“奶奶您说是什么事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老奶奶说道：“聂小姐说，她在她的宿舍留下了两个纸人，一个是老头子的样子，一个是我的样子。聂小姐让你去她的宿舍把两个纸人拿过来。然后我把自己头发塞进跟我一样子纸人身体里。等我死了你把两个纸人一起烧了。这样我就可以跟你大爷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