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竟然是两个人

殷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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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初刚听这句话时觉得潘安太大惊小怪了,脱敏治疗她曾经也接受过,对血的恐惧,那一阵子每天她一睁眼接触的就是血淋淋的东西,虽说当时为她做脱敏治疗的人是北深并非北辰,但兄弟二人同出一个母胎,陆北辰也不至于比北深更过分吧。于是乎,她笑了笑,不以为然。

    鱼姜见了她的神情,冷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挺不客气的一句话,顾初想反驳,眼睛又瞄到了语境,见语境的额头上竟然冒了汗,心中骇然,抬眼又看了看潘安,结结巴巴地说,“不……会吧?”

    “你的话,‘会’字留下,其余的可以省略了。”潘安十分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又朝着语境呶呶嘴,“他,深受其害。”

    “啊?”顾初瞪大了双眼。

    鱼姜在旁哼了句,“能接受Vic的亲自脱敏也是荣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亲自出马的,语境的那次,说白了更多是考核而不是脱敏治疗。”

    “你接受过他的脱敏治疗?”潘安笑得很坏。

    鱼姜一撇嘴,“让你们失望了,本小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无坚不摧。”

    顾初不喜欢听她一口一个“Vic”,忙拉着语境问,“哎,当时他怎么对你的?”

    语境戳了戳眼镜框,刚要开口,潘安嘴快,道,“他是被陆教授录取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密集恐惧症,这个可怜的孩子,否则至少可以逃过一劫。”

    “有密集恐惧症不算什么吧?”顾初不解,“这会影响尸检吗?”

    “他悲催就悲催在运气上。”潘安凑过来,轻拍了一下语境的脑袋,一笑起来那双眼睛明媚如娇花,总会令顾初联想到狐狸精妲己。“他第一次到现场碰到的是一具高度腐烂生蛆的尸体,于是,就崩溃了。”

    “我之前接触最多的是人骨,但也会接触腐烂的尸体。”语境给顾初解释,“后来,当我接触到那具尸体时我就在想,我应该是个昆虫学家就好了,至少看见那些还在活动的虫子不会有太多反应。”

    “等等。”顾初有点晕,“你不是密集恐惧症吗?怎么又怕起了虫子?”

    “我是通过那次才知道,我怕很密集的圆形和长条形的活动的物种。”语境一脸的委屈,“如果只是很简单的密集恐惧,我能通过我最爱吃的莲蓬和乳酪就能知道。”

    顾初咽了下口水,这密集恐惧症还分高级和低级呢?

    “那一年是我刚跟陆教授一起工作,他很信任我,命我去现场处理那具尸体,结果我在现场抓狂,差点将……”语境抬眼瞅了下潘安。

    顾初疑惑。

    “他差点把我给挠成鱿鱼丝。”潘安搓了搓胳膊,“老天,当时我还以为陆是派了个精神病来惩罚我前一晚偷喝了他那瓶73年的上好红酒。”

    “应激反应而已,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语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笑。

    顾初听着倒是津津有味了,“那然后呢?”

    “然后,陆教授就将我派去了巴西。”

    “这么好?”顾初瞪大了双眼,“是安抚你的情绪?”

    “不,他是要更好地刺激我的情绪。”

    “啊?”

    “父子蟾你知道吗?”语境推了推眼镜。

    顾初在动物世界里见过,联想那个动物,她浑身都发麻。

    “在巴西热带雨林最多的就是那种不按正常逻辑分娩的家伙。”语境用力地龇了下牙,“陆教授派了一名朋友带我进了巴西雨林,结果一脚就把我揣进了父子蟾聚集池,那可是原始的热带雨林啊,成千上万只的父子蟾虎视眈眈地瞅着我,可想而知我当时该有多绝望,就恨不得抓烂所有的东西。”

    “一定要这样吗?”顾初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就一哆嗦。

    “你知道陆教授的实验室有多难进吗?能进来跟他工作是极大的荣誉。”语境一脸的崇拜,“所以我当时就在想,不论如何都要坚持。”

    潘安在旁笑道,“事实上是,陆给了他一封信。”紧跟着,他学起了陆北辰的口吻,平静严肃,“我不怕我的合作伙伴聪明绝顶会盖住我的光环,最怕他偏偏选了种低智商没含量的心理疾病来侮辱我选人的智商。”

    顾初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绝对相信这是陆北辰说出来的话。

    “所以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克服我的心理障碍,我就无法成为陆教授的工作伙伴。”语境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强迫自己一直待在那里,按照陆教授的规定,亲眼看着那些活动的卵一个个蹦出了蟾蜍。”

    心理介入治疗,让患者最直接面对心理障碍物是最直接也是最冷血的方式,不过陆北辰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让语境直面密集恐惧的活物,让他看着那些令他害怕的一个个密集的卵进行变化,让他看清楚了内部的分解结构,这样,也是缓解疾病的办法。

    “经过那次,你就痊愈了?”

    语境一脸悲催,“哪有那么容易?圆形物种我倒是没反应了,还有长条形的呢,于是,陆教授又命人放了很多只蚂蝗,咬得我差点没命。”

    “不是吧?”顾初震惊。

    “他是让我记住了痛和对蚂蝗的恨,才不会有精力去理会密集上身的恐惧感。”语境冲着顾初比划了一下手指,“当我从蚂蝗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我足足瘦了二十磅。”

    老天……

    “最后,他十分出色地完成了对生蛆尸体的解剖工作。”潘安接了他的话,又抿唇取笑,“其实在我看来,陆就是找个心理强悍的人来替他完成那些恶心人的活,要知道,他最臭美他那双手。”

    语境抓了抓头发,“总之,千万别再让我回想那些事了,是场能折磨我一辈子的噩梦。”

    顾初光是听着,就已经鉴定出这的确是场噩梦了。语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所以,顾,你一定要顺利地克服对尸块的心理反应,否则,陆教授的手段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句“生不如死”,一直在顾初的脑子里转圈,挑着脑神经都在一蹦一蹦地疼。

    “拼错了。”头顶上扬起路北辰严苛的嗓音。

    低沉,严肃,吓了她一跳,手指一抖,碎骨从指缝间“啪”地掉在了泛着蓝光的玻璃台面上。

    “啊?”她战战兢兢地抬眼瞅他。

    灯光下,他的眼深邃似海,却让她又想起语境的遭遇,就开始肝颤了。陆北辰见她一脸惊骇,还以为是吓到了她,无奈低叹,拾起刚刚从她手里滑落的碎骨,再开口时嗓音柔和了很多,“这块不属于盆腔的骨头,你差点黏错了。”

    顾初接过,看了半天。

    “这块是。”陆北辰递了另一块给她,“要仔细辨认骨纹和断裂口的形状。”

    顾初集中精神,将两块骨头进行对比,眼睛一亮,“果然有差别啊。”

    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她眼底的雀跃换来了陆北辰会心一笑。

    他多温柔啊,一点都不像语境说得那么“BT”,她觉得,语境或潘安一定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她沉浸于他的微笑,又是在这样一个星澜寂静的夜晚,偌大的实验大厅就只有她和他两个。柔和的灯光落在了他的肩膀,单单只是他的身影,就足以给人带来安全。

    实验台上冰蓝色的光亮映得他的脸颊愈发英挺,他极为专注,目光平静睿智,每一块骨头都难以逃脱他的双眼。那些平铺的碎骨,每一块都像是在诉说着冤情,都在等着他的剥丝抽茧,他冷静地观察,然后,十分准确地拿过碎骨进行拼凑。

    她在拼凑的时候,一块骨头总会来回来试好多次,但他不一样,只要是被他拿起的骨头,一定会严丝合缝地拼凑在一起,从未见他换来换去。她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观察力和冷静的思考能力。

    “要这样黏合。”陆北辰见她来回摆弄着骨头就是迟迟找不到拼凑点,上前,手臂绕了过来,手把手教她如何精准地找到黏合点。她微微抬头,脸颊就近乎能贴上他的脸颊,湛清的下巴性感方正,环着她的手臂结实有力,如最温暖的港湾。

    他的眼神专注认真,她看得痴迷。

    “我知道我这张脸会让你想入非非。”陆北辰低低地说,“但此时此刻,我更希望你能关注我的手。”

    顾初尴尬极了,忙低头,看着他如何黏合,心里嘀咕了句,真是臭美的男人啊。但又觉得自己委屈,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搂着她手把手教学,这种姿势谁能招架得住啊?光是那尊宽阔的胸膛就能让人无限遐想了,是他you惑她才对。

    “判断性别是最简单的一项,只要人体最重要的和最大的骨骼存在。”陆北辰始终保持着“教学”的姿势,在她耳畔说,“骨盆、颅骨、四肢各骨、肋骨及胸骨都可以判断出死者的性别,我让你拼凑的就是盆骨,是最容易判断性别的部分。”

    话说间,他已经极快地黏合好了手中的碎骨,一个完整的人体盆骨就这么展现在顾初下眼前,她极为惊叹他手指的灵敏。

    “最基本的判断你应该有,说说看,这具骨架是男性还是女性?”他这才松开了她,挺直了脊梁。

    顾初是坐着的,看着始终站立的他总觉得高大遥不可及,他突然的提问,令她又有老师上课的误觉。她不敢耽误时间,又怕了他眉间的严肃,仔细观察了手中的盆骨,思量了后说,“是男性。”

    “理由。”他的语调波澜不惊。

    “人的骨盆下方是由两侧耻骨组合而成,所以在两侧耻骨下支会形成一个夹角,男性的夹角比较小,大概75度,女性的夹角较大,一般会在100度之上。这个盆骨的夹角较小,所以是男性。”

    陆北辰没回答她是对还是错,将一旁拼凑一半的颅骨推到了她面前,她看了一眼颅骨,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陆北辰,“再由颅骨判断一下性别。”

    顾初看了半天,将尚未黏合的头盖骨进行对比,“我觉得将头盖骨黏合好更容易判断。”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让她判断一次。

    他却阻止了她欲要黏合头盖骨的行为,“先来判断。”

    她只好照做,看了大半天,“是……男性吧。”抬眼看了看他,又道,“颅骨的前额有坡度,拼凑好的枕后隆突比较突出,如果是女性颅骨的话,前额应该是陡峭下的,枕后的隆突不会很明显。”

    “你的骨科临床也不算白学,至少可以向你的导师交一份满意的答卷。”陆北辰说,“但是,你的尸检成绩,尤其是人类学尸检成绩,我会为你打上零分。”

    “我判断错误了?难道死者是女性?”

    “不,你判断对了,死的的确是男性。”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零分?”顾初不服气。

    陆北辰见她急了,唇际稍稍含笑,将没有黏合的头盖骨撤走,只留了不完整的黏合部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让你鉴定呢?”

    “这是不可能的。”顾初想都没想,“颅骨不完整,我可以通过盆骨,还有其他部分,就像你刚刚教的。”

    陆北辰,“你在辨别性别之前,首先要知道碎骨是不是同属一个人。”

    “什么?”顾初愣住。

    陆北辰看着她,轻笑,“所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证明你的大脑不仅仅只会爆发多巴胺的机会。”

    “你——”顾初一下子听明白了他的暗指,脸就涨红了。

    多巴胺爆发也是性高嘲的来临。

    咬咬牙,她拿过头盖骨和黏好的部分进行对比,陆北辰双臂交叉于胸前,颀长的身子靠在实验台旁看着她。她努力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才骇然发现,头盖骨和黏合的部分有近乎两毫米的差距,如果不是观察谨慎的人,必然会将这个头盖骨与黏合好的颌骨部分看做是同一个人的尸骨,毕竟,只有两毫米的差别,黏合的话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但,竟然被他发现了。

    “通过盆骨和颌骨部分,可以鉴定是男性,沿着头盖骨的轮廓和厚度判断,也可以判断出是男性。”陆北辰将头盖骨与颌骨分开,“但,这是两具男性的尸体。”

    顾初惊愕地张口,“被害的是两个人?”

    “很快就知道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骨头,又看了看陆北辰手中的头盖骨,好半天才道,“如果头盖骨是属于另一个死者的,那么,凭着这么一块骨头能找到死者吗?”

    “可以。”陆北辰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顾初一愣,但很快想起别人对他的评价,都说他可以凭着骨头渣都能找出死者身份。当然,骨头渣有点夸张,但能凭着一块碎骨找到线索甚至是破案,也足以令人震惊了。

    “教我教我。”她马上变得兴奋。

    脑中立刻勾画出一个场景,她穿着白大褂,目光严肃,在现场拿起了一根人骨,淡定地对众人说,死者xx岁,xx长相……

    陆北辰抿唇,“先打好基本功。”

    顾初脑中的英雄画面“咔擦”就碎了。

    “接下来你要判断出死者的身高、年龄。”陆北辰说。

    顾初瞅着他,“你打算让我继承你的衣钵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悟性。”陆北辰不疾不徐,语气略有揶揄,“在面对死神时医生和法医虽然都要手持柳叶刀,但我认为,你更适合前者。”

    “为什么?”

    陆北辰笑,冲她比划了一下,“你的脑回路跟一个人相比,永远浅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你注定无法超越他的辉煌。”

    “谁啊?”

    他被她逗笑。

    她蓦地反应过来,冲着他瞪眼,“陆北辰,哪有你这么拐着弯骂人的?”

    他笑着扔给了她块骨头,“赶紧工作,勤能补拙。”

    前句好听,后句吐血。

    *

    公寓外,霓虹光影。

    冲完澡的乔云霄独坐客厅沙发,室内的灯光很暗,他倒了杯红酒,浅抿。窗外的光亮飞了入窗,他的眼深岑遂黑,如同凝了墨,既然光跃入了眼,也有化不开的浓。手旁散落着一些资料。

    全都是关于陆北辰的。

    随手拿了一份过来,翻开,里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两个身穿校服的少年,洗得如梨花般白净的校服将这两个少年的脸颊衬得英气俊雅,像是念高中的年龄,少了成熟,多了青春。

    两个男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任乔云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分辨不出两人在长相上的差别来,唯独的区别就是两人的表情,一个笑得阳光儒俊,一个冷若冰霜。

    乔云霄知道,冷若冰霜的那个,必然是陆北辰。

    经调查,两人在上学时就不在一个学校,陆北辰高中毕业后就出国读书了,直到工作后接触了案件才频频回国,而陆北深高中后考入了上海A大,直到取得留学名额才出国。资料数据很分明,乔云霄在得知感到奇怪,两兄弟为什么不上同一所学校?陆北深当初为什么不同陆北辰一样出国读大学?

    再看后来的资料,解释了乔云霄的疑惑。

    陆门掌舵人陆振扬,他在没去美国之前跟秦苏一直居住上海,秦苏是陆振扬的结发妻子,出身于书香门第,家学渊源,嫁给陆振扬后前后生了四个儿子,陆东深,陆北辰、陆北深、陆南深。但陆门向来不喜对外宣传犬子的情况,所以一直以来外界对这几个儿子的情况了解得少之又少,甚至都不知晓陆门到底有几个公子。直到五年前,秦苏在出席陆南深演奏会庆功宴时对媒体公开承认,陆南深是她的小儿子,除此之外,陆家还有两个儿子。

    三年前,随着陆北辰在法医界的名声大作,让外界人才知晓了陆门虎父无犬子一说,并称东深、北辰、南深三子为“陆门三杰”。

    没人去提及陆北辰的胞弟陆北深的事,陆门秘而不宣,外界猜测纷纷,一直到陆北辰回国,才在公共场合提及他的双胞胎弟弟,问及,他的回答都是,不在了。

    陆门不提及,也许是丧儿之痛,人之常情倒也能够理解。

    他的助理调查来的资料,双胞胎高中毕业后,陆门的老宅也需迁到国外,陆振扬打了头阵,但秦苏始终留在上海,原因是她身体向来不好,又习惯了上海的生活节奏,更重要的是还有了解她身体状况的医生,等等原因,她没立刻跟着陆振扬去美国。于是陆家兵分两路,陆北辰等人跟着父亲迁往国外,读了书,而北深是秦苏最疼爱的儿子,所以留在了上海陪她。

    一切似乎逻辑合理。

    陆门做事向来隐秘,秦苏更是很少抛头露面,除了少数人知道她的身份外,外界很少清楚她的动态。上海这座城太多名流绅贵,也不缺陆家太太这一位。销声匿迹养病的富家太太,加个学习优秀隐姓埋名的富家儿子在上海,倒也不足为奇。

    乔云霄盯着这些资料,眉头深锁。

    陆门,好像很神秘,又好像很简单,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在他看来,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所有查到的资料又看上去那么合情合理,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其实真相就是如此透明。

    乔云霄没由来地感到烦躁,仰头喝了杯中酒,酒杯放到了一边,随手又翻开另份资料。

    顾家。

    那份有关老宅建筑土地使用的资料。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顾家老宅被封后为什么迟迟不能挂牌拍卖,老宅所建的土地使用性质有问题,那块土地原本就是规定不允许或商或住,而顾泽峰当时竟征用了那块土地。重新进行拍卖后,老宅的性质被强行定型,不允许商业和居住。

    一处别墅,不能商也不能住,当然就陷入尴尬的境遇。

    直到三年前陆北辰拍下了那幢别墅。

    乔云霄一直好奇他拍下别墅的目的,尤其是在得知不能商不能住之后,他更想知道陆北辰要怎么处理顾家别墅,岂料助理调查了一番给了他答案:那里成了陆北辰的实验室,属研究课题性质,非商非住。

    他攥紧了拳头,眼神冰冷,陆北辰,还真是有你能想到的办法。

    又倒了一杯酒,乔云霄伫立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想到的却是助理的那句话:乔总,林嘉悦似乎也在调查陆北辰的事。

    林嘉悦?

    乔云霄微微眯眼,你是否跟我是同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