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老三今晚这一吓,心里也有不少后怕,喝酒的哪个不知喝酒误事,但真当出了这样严重的事,他也暗道要对酒这东西敬而远之了。
    当下,和村长一齐宽慰着余家人。
    “好歹命是能保住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呀,余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好过来的。”
    多么熟悉的话,现在轮到自家听了。
    吃过了面,大夫便要赶回镇上了,余风托人向酒楼告了假,这个时候他需得留在家里撑住娘亲和弟妹。
    村长另找了人使牛车将大夫送回去,领着两个儿子也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余风连忙上前给车夫手里塞了几个铜板,赵雨梅也收拾了情绪,拎着两只鸡,让村长和赵老三带回去吃。
    几人推脱了一番,最后他们一人拎了一只走了。
    回到屋内,见余礼和余雪俱是眼神呆滞,余厨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赵雨梅又哇的哭了。
    一辈子没同余厨子呛过声的赵雨梅扶在床边骂着:“个老不死的怎的就非得喝那一口酒……怎么就要造这种孽……”
    余礼推了推余雪,道:“小妹,你去屋里歇会。”
    余雪摇摇头,说:“哥,我睡不着。”
    余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又替她觉得心酸,眼睛一眨眼泪又流出来了。
    他擦了擦,对余雪说:“那你和哥哥一起去打鸡草赶鸭去。”
    大夫说了,他爹现在要银子,要银子家更得把家里的活计做好。
    余风沉着脸在屋里翻找,家里的银钱是余厨子收着的,平日里没钱都是找他要的,没谁去翻他的钱匣子。
    现在余厨子昏着,说不了话,便只能他自己去找。
    好一阵乒乒乓乓才从压箱底的被褥里找着,余风清点了一下,竟只有五六两。
    要知道,他爹和他娘这些年种庄稼,养鸡鸭卖蛋,做喜宴丧宴,进项是比旁的农户人家多不少的,这一看,二十多年的底蕴竟只有五六两的余钱了。
    赵雨梅一看也慌了神,问道:“这可怎么是好,大夫可说了,少说得十五两银子呢。”
    这话是还没算上后续余厨子得养身子的钱的,而他这一倒,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多的进项了。
    余风咬了咬牙,同他娘道:“我手头也有四五两的银子,咱们只需凑个五两。”
    这四五两,是余风在酒楼做了两三年的小厮才有的积蓄,酒楼包吃包住,他的开销少,方才能攒下这点。
    他也早到了娶亲的年纪,这银子,本是打算留着娶媳妇的。
    待到余礼和余雪回家后,余风便告诉了他们还差五两左右的银子。
    五两,对于还未成亲的小哥儿小姑娘来说,是天大的一笔钱了,哪怕对于赵雨梅这种成了亲几十年但还未当过家的妇人也说,也是能压垮人腰的重量了。
    余雪没再哭了,仰着头问她大哥:“那我们怎么办?也要像那李家一样卖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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