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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婚事不算数
书房很雅致。
梨花木方桌前，老人正在写一幅字，并没有搭理他们两人。
顾擎寒也不着急，一直站在原地。
陶沫沫也跟着站在他身边，低了一会儿头，她无聊的抬头看过去。
老爷子认真写字的神态，突然让她想起了她外婆。
小时候，外婆也是经常在下午的时候，摆出笔墨纸砚。
常常一写就是一下午。
陶沫沫的眼眸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的怀念。
过了好一会儿。
顾老爷子才慢慢放下笔，抬头看了眼站在跟前的两人。
当老爷子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陶沫沫挺直的后背，但老爷子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似的，直接看着顾擎寒：“决定了？”
“是。”
“你把我这个老骨头放在哪里？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长辈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今天我把她带过来了。”
“哼，你是在问我老头子的意见吗？”
“是的。”
“那我不同意。她只是一个陶家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女。”
外面女人的私生女？
陶沫沫眼眸微微一眯，抬眸看着老爷子：“老人家，虽然我现在已经跟陶家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必须要申明一点：我妈妈才是原配。”
顾老爷子现在才注意到顾擎寒身边站着的女娃娃，看起来年纪轻轻，几乎让人以为还未成年。
“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一点规矩都不懂。”
“老爷子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胡乱污蔑人，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陶沫沫第二次公然顶嘴。
不单单是顾老爷子，就连她身边站着的顾擎寒都微微对她侧目。
老爷子敲了敲桌面，语气严厉：“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喜欢你。你跟擎寒的婚事就不作数。”
陶沫沫这才把理智找回来，她差点忘了这是什么场合。
刚才因为顾老爷子的那句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女，她一下子都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怎么办？
惹恼了老爷子，婚事出现问题的话，她挑了挑眉：婚事出现问题，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正当她有这个想法，她的手突然疼痛，她下意识对上顾擎寒的略带警告眼神。
她后背一寒，不行，到时候惹怒了顾擎寒她死得更惨。
况且现在妈妈在医院的医药费都是顾擎寒给的，她不能这样做。
陶沫沫深呼吸一口气，对视顾老爷子：“那您怎么才会喜欢我呢？”
顾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看在擎寒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你想个办法让我喜欢你。”
这是要给她出难题了啊。
陶沫沫的目光落在老爷子的桌面上，视线突然扫到一边塌上的围棋，目光一亮：有了。
注意到陶沫沫的目光，老爷子悠悠开口：“你会下围棋？”
“一点点。”
顾老爷子倒是起了兴趣，他走到一边的塌上：“过来下一局。”
陶沫沫这个时候扭头看着顾擎寒，祸是她闯下的，她要亲手圆回来。
“擎寒，你不会连你媳妇儿会不会下围棋都不知道吧？”
试探性的话语出来，顾擎寒牵着陶沫沫到塌边，语调淡淡：“她下得并不怎么好。”
“没事，陪我下一局。这家里的人啊，没谁喜欢这个，擎寒你也不经常回来陪陪我这老东西。”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话，从话语中听出一股寂寥的意味，但顾擎寒依旧没有接话。
陶沫沫坐上位置，听对面老爷子的意思，顾擎寒居然也会下围棋？
真是看不出来。
陶沫沫伸手拿过黑子，因为黑子先下一步，所以她开口：“老爷子我习惯用黑子，待会儿我让您三手。”
这口气，简直太狂了。
顾擎寒伸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深邃的眸意味深长：“待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
老爷子喜欢下围棋，这么多年棋艺自然是不错。
不知道陶沫沫哪里来的这么大口气？
陶沫沫拿着棋子，看着对面的顾老爷子：“下棋之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是赢了您会高兴，还是我输了您会高兴？”
这下连顾老爷子都不得不抬眸正视跟前的小丫头，那双漆黑的眼眸纯粹，一眼就能看到底。
小丫头那双澄澈的眼眸可是相当的自信。
“小丫头，三局为胜负，只要你赢了我一局就算你赢。”
“请。”陶沫沫熟练的净了手，抬手下了第一颗子。
老爷子不慌不忙开始落子，可每当他落下一颗子，小丫头就紧跟着就落下一颗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思考。
老爷子扫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小丫子看起来是会下围棋，但杂乱无章的下法，一点战术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棋盘上面的棋子越来越多，局势越来越复杂。
最后就连老爷子都思考了一下，才落子。
可陶沫沫依旧紧跟着落子，毫不犹豫。
最后老爷子下了最后一颗棋子，笑着看向陶沫沫：“小丫头，你输了。”
陶沫沫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一样：“您刚才说三局，还剩下两局呢。”
“继续。”顾老爷子兴致正好，立马捡了棋子重新开始。
这时候陶沫沫扭过头，看着身边的顾擎寒：“老公~我有点口渴了。”
这时候顾老叶子也挥挥手：“把那边桌上的铁观音拿出来泡。”
顾擎寒神色莫测，居然也起身去泡茶了。
陶沫沫脸色有点僵硬，她其实只是想让顾擎寒给自己倒一杯水而已，没想让他亲手泡茶啊！
她怕自己喝了承受不起。
第二局很快开始，陶沫沫依旧落棋子飞快，最后自然也是陶沫沫输了，老爷子赢了。
顾老爷子这会儿脸上全是笑意，“来来来，最后一局，小丫头我让你几手。”
顾擎寒看到老爷子的表情，垂眸扫了一眼身边的小人，她倒是挺聪明的。
这样就算是陶沫沫输了，老爷子也不会太为难她。
第三局开始，陶沫沫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跟着老爷子的手后面走。
很快棋局布满棋子，跟前面两局一样，陶沫沫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包围起来。
“小丫头，你又输了。”
陶沫沫手里捏着一颗黑棋子，黑漆漆的大眼睛转了转：“那可不一定哦。”
说完话，她手里的棋子突然落到棋盘中，瞬间局势突变。
顾老爷子仔细研究着棋盘，一遍又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最后老爷子手里的白子始终没有落下去，他看了眼陶沫沫：“小丫头，这一局你赢了。”
陶沫沫微微一笑，露出嘴角的梨涡。
顾老爷子将白子放进器皿里面，这第三局分明跟前两局的发展差不多，可最后一局，那小丫头偏偏赢了。
傻子也该明白过来，前面两局如果不是小丫头故意放水，他也赢不了。
顾老爷子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孩，倒是玲珑心思，懂得如何让他开心。
顾擎寒像是早就知道陶沫沫的把戏，抬眸看着老爷子：“她年纪小，有点调皮。”
老爷子摆摆手，看向陶沫沫：“小丫头，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那以后您就别想让我陪着您一起下棋了。”
顾老爷子不怒反笑：“以后你这个小丫头陪我倒是好，不如这样，你们搬回来住。”
这句话一说出来，房间内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凝滞。
陶沫沫眨眨眼睛没说话，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顾擎寒绷着脸没有说话，爷孙两个无声的对峙。
最后老爷子叹了口气：“也罢，我以为过去这么多年，有的事情也该散了。”
顾擎寒微微颔首：“有时间我们回来看您。”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陶沫沫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陶沫沫，泡沫的沫。”
老爷子点点头：“你小子倒是娶了个好媳妇。老夫少妻的你得让着点，你看她手腕上都有伤口。”
陶沫沫把手腕遮挡在身后，尴尬的笑了笑。
她被老爷子那句老夫少妻雷得里焦外嫩。
只不过在长辈面前，她只有绷着一张僵硬的脸，除了笑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时间不早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顾擎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陶沫沫总觉得书房的气氛怪怪的，她什么都没说跟着顾擎寒走出了房间。
她抬眸看了眼前面的身影，垂着头跟在他后面。
顾擎寒眼角余光看到身后低着头的小人，他走了几步故意停下来，看着她一头撞进他怀里。
陶沫沫伸手捂着额头，就像是撞到一面墙一样，眼角含着泪花：好痛。
他修长的手指摩擦她额头，深邃的眸看着她：“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挺嚣张？”
陶沫沫自知心亏，眼珠子左右转：“我最后还不是帮你圆回来了。”
“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陶沫沫诧异抬眸看着他，顾擎寒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真的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她想离婚行不行？
顾擎寒像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手指暧昧抬着她下巴：“这是我奖励作为顾太太的你。”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太过锐利，她慌忙移开视线。
他的意思就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奖励。
这些都是建立在顾太太的基础上，如果没了这些，她什么都不是。
“你们两个还真是恩爱呢。”
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两人抬起头看到走廊那边站着童婉容。
看到大明星，陶沫沫有点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
顾擎寒的目光却倏然变得莫测，他将陶沫沫亲密揽在怀中。
童婉容优雅走过来，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她垂眸看着顾擎寒：“我已经让人把你以前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