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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广场，一片寂静。
霸道、狂妄、自负、倨傲……
一股冰寒意境自广场升起，让所有人有一股窒息错觉。一个入门不足半年的新人，竟能傲然如此地步。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一个‘绝不留情’。”
姜子文面色阴沉，冷厉的盯着楚凡，语气淡漠，一字一句道：“自傲很不错，可你要知道自傲需要资本，否则那不过只是愚昧无知。这几个字，既然你敢说出口，自然要有说出口的资格。”
尽管平日对张迪这个堂弟不屑一顾，甚至鄙夷痛恶，可那终究是自己的事情。眼前这小子竟在自己面前出手，那便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面对姜子文咄咄逼人的戾气，楚凡嘴角轻咧，双目泛起一道寒芒，轻笑道：“你是谁？”
语气淡然，如风微风和煦，没有一丝冷冽气息，可却让周围弟子不寒而栗。
“姜子文，张迪堂哥。”
姜子文寒声道。
“这便够了……”楚凡微微一笑，锈迹斑驳长剑自后腰抽出，“天地之大，苍穹之高，你却又如何得知蚍蜉蝼蚁与苍鹰之异囧？今日我便叫你知道纵然是江河滔天，在沧海浩瀚面前也不过蝼蚁浮萍。”
“猖狂……”
姜子文眼色冷厉，猛然跨前一步，体内仙元急剧运转，手中山河扇骤然化作一道流光爆射而出。只听空中气流破响，如罡风卷过，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惨白痕迹，低沉咆哮。
出手瞬间，姜子文并没有丝毫留手，在仙道阁内，能与秦月、宇文风比肩的天纵之才，资质实力自不必说，心智手段更是狠辣犀利。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哪怕对手只是蚍蜉蝼蚁，他也从不会轻视对方，何况楚凡并不是蚍蜉，而是已经展翅的苍鹰。
楚凡目光一寒，心中冷意骤然涌起。对方显然没有丝毫留手，而是想要一击之下将自己压制。
狂暴无匹的赤练白弧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痕迹，周围围观弟子纷纷再次向四周退去。
玄丹境，哪怕只是玄丹境初期，姜子文的实力也不是这些玄灵境弟子可以相比。冷哼一声，同时一步跨出，左脚向后轻移半步，剑芒如烈日当空。
砰……
炽烈剑芒带着刚猛霸道之势，自楚凡眼前凝聚，化成一道匹练白芒席卷而出，所过之处，青石广场皆尽碎裂，像是将空间斩为两半。
斩雷出，龙蛇舞！
狂暴炸裂瞬间响彻，碎石夹杂仙元波浪劈天盖地向四周席卷溅射。
“嗯？”
姜子文瞳孔收缩，目光微凝，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击，竟如此轻易被对方挡下。甚至他有一种感觉，在对方的剑意之中，夹杂着一股劈天斩地的霸道气息。
哗……
白芒化作万千星点消散，空间烟尘弥漫，周围数千弟子早已退出百丈之外，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姜子文，望月峰峰主凌深真传弟子！年仅二十二岁，便达到玄丹初期境界，比之宗门第一人的秦月也只是略差一筹。而楚凡，不过入门不过半年，修为也不过刚刚晋级玄丹后期。
“你果然有些能耐……”
姜子文冷哼，不过他毕竟已经达到玄丹境界，仙元浑厚凝练程度绝非玄灵境修士可以相比。他与楚凡虽并无深仇大恨，可张迪毕竟算他堂弟，况且之当着他的面被人一指废去，他若视而不见，传回家族必定会引起不少流言蜚语。
“你若能接我这一剑，此事便就此揭过……”脚尖轻点，手中长剑出鞘，如鹰击长空，滚滚仙元化作刺眼白芒，竟有风雷舞动，狂风呼啸之势。
铿……
漫天呼啸狂风之中，一剑如柳叶在虚空凝成，直接撕裂空气，化作疾驰流星向楚凡轰去。
楚凡骇然抬头，目光凝缩，眼神冷厉无比，依旧没有退后一步。断剑横于胸前，左手轻抬，随后身体旋转，同样化作一道数十丈剑芒冲天而起。
砰！
两道剑芒于空中相撞炸裂，刹那间天地变色，如狂风怒卷，飞沙走石。一股股仙元气浪自天空席卷，修为较弱的弟子更是脸色苍白被轰飞出去。
两股凌厉剑意相互侵蚀，十数息过后终于同时湮灭消散。
“楚凡师兄实力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周围所有弟子见到如此情景，尽数哗然出声，旋即眼神急剧变化。玄灵后期，竟力战姜子文不落下风，如此实力，岂不是玄丹之下无对手的存在？
袁凯脸色惨白，心中惊涛翻滚。他自信，面对姜子文那两招，绝对不可能抵挡下来。
尽管自负天资不比这里的任何人差，可他玄灵巅峰境界绝对不是玄丹境修士对手。
“这家伙……实力竟达到了这种地步，果真是变态！”远处，秦月望着青石广场的一幕，脸色不断变换。
“你若还战，我随时奉陪……”仙元散去，青石广场已出现一道十数丈裂痕，触目惊心。
姜子文脸色变幻片刻，不过还是将长剑收回，寒声道，“你能接下我这一剑，有自傲的资格。”
言毕，冷冷看了张迪一眼，自顾离去。
身为望月峰真传弟子，姜子文自然清楚天刑峰的宇文南天有所图谋，尽管他表面上于宇文风关系莫逆，可两人都知道，实际上不过貌合神离。
眼看姜子文竟主动让步，观战弟子则都是暗自惊叹连连。玄灵后期力战玄丹境姜子文，哪怕只是挡住两招，也绝对能名传千古，至少近万年来，楚凡算是第一人。
而在远处已经从地上爬起的张迪，却是面色聚变。他如何也想不到，数月前不过凡俗蝼蚁的小子，如今竟能和堂哥相庭抗理。尽管心中恨怒无比，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咬牙忍住。
原本今日突破成为内门弟子，让他兴致高昂，想要前来仙道榜临摹一番，却不想出门便遇打头风。
楚凡淡淡向张迪看去，那冷厉的目光让后者连忙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清风袭来，将广场上紧张冷厉的肃杀气息慢慢吹散。
楚凡将断剑收起，这才继续向仙道榜走去。
“楚凡师兄好帅！”
十数息过后，终于又娇声在人群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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